那是一根髮簪。簪首刻著一朵伸展的蓮，雕工有些稚拙，倒是上好的沉香木，因為冰封的久了，握在手裡透出絲絲寒氣。裴華捏著它，打量好久。

溫滌塵目光瞭望很遠，接話道：“由玉門引來的，想必不會錯。諸位謹慎，彆中了甚麼圈套。”他話還冇說完，卻聽穎木大呼了一聲。

顏暄走上前來，站在冰層之上，附身盯著那人，很久，蹙眉道：“他在笑甚麼？”

裴華點了點頭，歎道：“心得善法，而生歡樂。不曉得這內裡又有甚麼乾坤。”

他到前麵麵色已極其驚駭，穎木一時也祭出寶貝，警戒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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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華也走了過來，思考道：“喜菩提分，需得善法，他是悟道了嗎？”

兩人也不推讓，隻是諸人剛通過玉門，他們心中一跳，緩慢對視了一眼。就在剛纔，啞和尚的聲音又呈現在他們識海。

裴華眉頭悄悄皺起，俄頃纔將髮簪遞給顏暄，深思道：“上麵刻有兩個小字。”

“隻是他厥後違背佛門清規，擅自和一名女子結婚，厥後那女子身故，他偷入十萬寶刹，欲圖尋覓真如法衣，用因果循環力重生老婆，轟動了寶刹構造，定禪寺調集佛門七十二高僧前去追捕。千年疇昔，不管是他，還是一眾高僧，都有去無回了……”

那是一個白袍和尚，全部被凍在冰層之下，他雙眼閉闔，身子卻極其扭曲。失了左臂，紅色法衣上染了一半的鮮血。他已經死了，被凍在如此厚的冰下，可見不知死去多少年了。

連夙來傲岸的戴左也眉頭緊皺道：“那小我已經瞎了，何況疇昔這麼多年，我們人多，不必怕他。”他雖這麼說，但也祭出了法器，手亦有些顫抖。

溫滌塵一個風訣拂疇昔，豐富的冰雪儘數被吹開，暴露上麵一張人臉。

裴華道：“一向聽你們講那小我，卻不曉得那人是誰？”

顏暄眼眸明滅，俄頃沉聲道：“這些人的左臂……都斷了？”

溫滌塵卻麵色駭然，他高低打量那和尚服飾，很久才指著冰下之人道：“這是無垢法衣，他是……佛門七十二高僧之一！他竟然死在了這裡……那小我會不會還冇死？！”

裴華來不及推開她，因為他亦是被麵前氣象震驚，周遭百裡，冰層之下，竟然另有十幾個和尚，這些和尚與之前那僧一樣，身著白衣，姿勢扭曲。

“七覺支中的喜菩提分？”顏暄口中呢喃。

千年前的故事被他二人緩緩道來，在這各處屍身的冰封之地，統統傳說彷彿都有了本色，世人雖有人已經聽過此等佛門秘辛，此時聽來，卻還心不足悸，不堪嗟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