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華一愣,想了半天,纔想到顏暄意指曲亦的那句話,忙道:“他失了真佛之眼,說的話並不成信。”
前麵的話卻再也聽不清楚,世人接受著極大的空間壓力,剛癒合了一些的傷口又崩開,顏暄周身麻痹,隻感覺口中腥鹹,想必是又吐血了。
顏暄等人也非常惶恐,雖不明白此陣功效,但聽名字便曉得需以身祭陣,她眼睛裡閃現出龐大的神采,看到那衰老孤寂的和尚仍然雙手合十念著口訣。
裴華忽而勾起嘴角微淺笑了起來,心中暖烘烘的,溫聲道:“暄女人是在替我擔憂嗎?”
她彷彿想到了甚麼,轉頭看了一眼裴華,見他目光閃閃發亮,正視火線,手指按上儲物戒指,看似隨便,卻在不時警戒。她心中一歎,昔日少年瞭解,想必也是他的一劫吧?念起曲亦臨死前的話語,心中隻感覺沉重非常。
顏暄也懶得跟他客氣,隻點了點頭。溫滌塵便按著胸口,跌跌撞撞走了,現在九死平生,想必受傷頗重,要尋個僻靜之所養傷去。見那討厭的人拜彆,顏暄呼了口氣。
她眉毛蹙起,那老衲人身影垂垂被洞中不竭掉落的碎石飛塵諱飾,變得恍惚不清。模糊看到他彷彿在朝洞外周天穩定的星鬥而去,一聲婉轉的佛號含混不清地傳來:“迷時師度,悟時自度,我度不了徒兒,也度不了本身。諸般孽債,殘生當還罷……”
顏暄嘲笑一聲,挑了挑眉道:“若非剛到異大陸,我貧乏幫手,怎會挑選跟你同業?從始至終,你不過是我操縱的一顆棋子罷了。”
她見裴華一臉驚奇,又道:“當年我之以是跟你交友便是為了你身上的靈幣。現在靈幣耗損殆儘,大明島又無你們機巧閣錢莊,你對我已毫無用處。”
衰老衲人整小我寂然起來,久久方道:“是我做錯了,是我毀了他。”話剛出口,已是老淚縱橫:“千古奇才毀於我手,他想必曉得我會痛苦平生,以是不肯殺我。”
顏暄卻忽而凝睇著他道:“裴公子還是本身走吧,你跟著我冇甚麼好處。”
裴華等人未推測此事另有轉機,皆欣喜不已。那老衲人衝他們招了招手,表示他們跟上來。世人冷靜前行,一起無話。隻是看著老衲孤寂的背影,顏暄莫名一陣傷感。
裴華不成置信的點頭。
顏暄四肢痠痛非常,一扭頭,不見穎木的身影,方纔她彷彿焦急逃了,也是,她在蓮台構造那兒如此算計她,做賊心虛罷。剛想到此處,卻見溫滌塵和裴華都向她走過來,裴華伸手將她扶起,溫滌塵目光倒有些閃動,作揖道:“溫某另有事情,來日有機遇再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