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李秋狄問她:“你明天約我到黃鶴樓,說是有要事要和我說。到底是甚麼事?”
這便是她敬愛之處。不矯揉,不造作,興之所至,甚麼女子的端方和大防都拋到腦後。
華音喜笑容開地將荷包揣進懷裡,心對勁足地分開了。
剛挑了個位置坐下,瓢潑的大雨瞬息便下了起來,六合相接處像是垂了一張紅色的簾幕。在這個骨氣,倒很可貴見到這麼大的雨。華音坐在雕欄邊,伸脫手來接了幾滴雨水,轉頭奸刁地彈到劈麵的人臉上,嘻嘻地笑了兩聲。
說完,雙手繞過他一隻手臂,想將他搬到床上去。手指剛觸上他的手臂,卻聽得他悶哼了一聲,眉頭深鎖,似在忍痛。華音收回擊,有些錯愕:“我,我手勁不至於那麼大吧……”
小謝非常不捨地詰問:“我們家公子爺如何了?你到底好都雅望了冇有?”
華音張了張口,感覺本身彷彿遺漏了甚麼很緊急的事情,反應過來後訕訕道:“冇甚麼!純粹就是來看看你。彆說我了,你如何樣?冇甚麼事情就好好歇息吧,悲春傷秋多了冇啥好處的。”說罷,疇昔替他推輪椅,一向推到了床邊。
執子之手的下一句,到底是個毛啊?
李秋狄點點頭,眼中透暴露和順的笑意:“好。”
華音昂首看著他,一副非常難以置信且深深絕望的模樣,義正言辭道:“莫非朋友之間除了抱怨就冇有彆的嗎?莫非我來看你,就必然要因為有求於你嗎?你把我當何為麼人了?”
雕欄外的雨聲嘈嘈如彈亂了一曲琵琶,可華音卻隻聞聲本身的心怦怦直響,幾近要從胸口跳出來。翠綠般的指尖顫了顫,她欲哭無淚。
心為人之底子,心臟病,那定是病入膏肓了。華音愣愣地想,之前半點前兆也無,怎地才幾天不見就病成如許了?回身看了李秋狄一眼,固然他也受了內傷,但比起心臟病,就未免有些小巫見大巫了。明天她來固然是為了替李秋狄治傷,但閔雋塵對她有恩,她若就這麼一走了之,未免也太冇道義了。
華音眨了眨眼,故作無辜:“你但是君子君子,不能欺負我這手無寸鐵的小女子。”說罷,極快地伸手接了雨水,又潑了幾滴到他的臉上,笑得肆無顧忌。
走到李秋狄麵前,摸索地問了一句:“我去看望下閔大夫,一會再陪你去其他醫館,可好?”
“我去了啊。”搬了隻椅子到他身邊,坐下來,華音接著道,“可惜,路上殺出個蒙麪人,把我的打算都打亂了。”將事情後果結果都說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