閔雋塵不但救了她，還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遇。如果不是他，她現在或許早嫁給那張家的傻公子，頂著那張醜惡的臉，過著暗無天日的人生。不知不覺，她已欠了他很多，這輩子，怕是也還不清了。

因是偷偷分開的，李秋狄不能在洛陽久留，必須趕回金陵。華音擔憂他歸去以後會被父親懲罰，李秋狄聞言，在馬背上伸出右手：“那你陪我一起歸去領罰。”

李秋狄看著她：“你二孃對你很不好？”

李秋狄從馬背上回過甚，見阿誰紅色身影在雪地裡孔殷地奔向本身，玉琢般精美的臉上，兩道頎長的眉蹙著，顯得鎮靜不已。

華音轉了轉眸子子，支吾半天，憋出一個來由：“我有個遠房親戚在華府做下人……”

此話勝利震住了那道嬌小身影，令她杏眼驚駭地睜大。李秋狄從速收回擊，略帶失落笑道：“我嚇你的。這便歸去了，在金陵等你返來。”

“又是你親戚奉告你的？”李秋狄側目。華音不置可否，隻定定地望著他笑。俄然見他低下頭來，電光火石之間，腦筋裡已經反應過來他要做甚麼，下認識地垂首，額頭觸上一片柔嫩，心格登了一下。

蘇柔端見她神采倒不像對付，似是真的想通，這才放下心來。待馬車行遠後，終是深深地歎了口氣。

見華音有些蒼茫，接著又道：“你也熟諳的，華大蜜斯。他們說，是那一夜宴會在花圃，她撞見華珍珍抱著我，以是想不開他殺了。”笑了笑，“我當時一向不信，因為我曉得那些信不是她寫的。可我畢竟不是她，不敢下定論。藉口去看望華珍珍，好幾次想去問問她，到底實在的環境是如何？但是，她彷彿卻又顧忌我如蛇蠍，再也冇同我說過話。”

李秋狄朝她腦袋上敲了一記：“天然不是。”那夜，他收到華音的信，信上約他在花圃見麵，言是要申明統統。他原也想弄清楚，她到底幫何人代筆，冇曾想，去了以後，倒是華珍珍在等著他。還冇來得及說話，已經結健結實被抱個滿懷。他這麼多年空有風騷俶儻之名，實際上卻潔身自好得緊，第一次被一個女子抱得死死，一時候竟忘了掙紮，這纔有了厥後之事。

華音當即擁戴：“就是，他那人如何這麼多事？”

這麼多年，回想起來，心還一抽抽的，有些委曲，華音昂首望著星空：“那一次我出錯落水，父親本不想救我的，厥後請了閔大夫，二孃又想去將他打發走。想起來，最盼著我活下來的，竟不是我最親的家人，而是一個素不瞭解的大夫，你說，好笑不成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