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邢季風。艾沫惜把手機拿給黎相宇看。

此時，河水漫過河堤，將路麵淹冇，看不見那裡是路那裡是河，如何能冒然將車從水裡開過？

艾沫惜笑了，悄悄的，悄悄的，那笑容像是從心底深處流出，無窮無儘。

臨解纜時，黎相宇開打趣地問於冬青：“你不籌辦去前女友家裡看看？來都來了，不定能趕上呢。”

右臉上有一點汙漬，但那毫不影響他的帥氣和漂亮。艾沫惜取出紙巾，悄悄擦拭他的右臉，行動輕柔非常。

相視一笑，又或是趁於冬青這個大電燈膽睡著，來個羞羞的偷吻。哪怕隻是悄悄觸一觸臉頰，已是彆樣心動。

“不要跟我客氣，小艾，我冇做過甚麼。”邢季風聽到她安然，放下心來，心頭冉冉升起一絲欣然。

黎相宇閉著眼睛，半夢半醒，懷裡緊緊抱著沫沫。精誠所至，金石為開，老天爺都開眼了，另有甚麼能夠反對？

“還好，感謝你體貼。我們現在大岩縣住下了，歇息好再回A市。”艾沫惜仍然萬分歉意：“總之，感謝你。”

“不長，就一輩子。哦不，一輩子不敷，下輩子也要。”他的蜜語甘言如花朵彷彿已經盛開多年，隻等她采摘。

幸虧，她和他一起返回。

“好。”黎相宇坐在駕駛位，緩緩策動車子。

她與他一起餬口了二十幾年，都不如這一兩天的感受來得激烈。像是一夜之間，瞭然於胸，本來他很早很早之前，就愛了她。

他摟緊她的腰肢，在暗夜裡，緊緊地貼向她。精密地親吻，柔嫩地吮吸，氛圍裡有芳香在悄悄潮動。

“我當是旅遊，冇事。”於冬青朝艾沫惜咧嘴笑笑：“我們黎總的表情可就不一樣了。”

她的功課本被撕了，教員覺得她冇寫功課，罰她放學在操場上站一個小時。她孤傲地站在那兒，很恥辱，是黎相宇在邊上陪她。

黎相宇擁著洗得香噴噴的沫沫，笑道：“能有住的處所就不錯了。你如果也在縣當局大樓打地鋪，我才難過得要死。”

“嗯。”艾沫惜也閉著眼，側身挨著黎相宇的身材。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，聽他有力的心跳，彷彿每跳一下，都在說他愛她。

長長的等候中，像是陡絕的峭壁上，開出一朵素淨的小花。要不是因為愛了，怎會向好的方麵推斷？要不是因為愛了，怎會回想起曾經最不鎮靜的一幕而得出與之前相反的結論？

童年點滴的舊事，一幕一幕如電影片段在腦海中掠過。那些之前回想起來感覺非常萬惡的舊事，此時都變成了潺潺小溪，緩緩流淌在艾沫惜的心間，某些被忽視的細節在此時竟然非常光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