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報酬一男一女,男的已入中年,女的卻正值妙齡。但兩人的穿戴一樣,都是一身灰布麻衣,並且兩人的眼睛都用紗布蒙著,不知是失明還是得了眼疾。
我道:“我隻穿了一件衣服,脫不得。”
男人站一旁,聽我們吃了一會又道:“糕點合客長們的口味嗎?”
我往堆棧內打量了一週,見除了這對父女外就再無彆人,便問:“你們這裡真的是客店?”
此時我們師徒四行已走出了悲傷林。
那少女聽到排闥聲,便對中年男人道:“父親,彷彿來客人了。”
我和沙僧也實在是餓了,坐下就狼吞虎嚥起來。唐僧卻在裝斯文,仍然細口的吃、細口的喝。
瞎女走到她父切身邊,道:“我餵它吃草,它剛吃兩口就吐了出來,吐得我滿臉都是碎草唾沫。我想伸手去打它的臉,它卻張嘴咬住我的手。嚇得我頓時抽回擊,丟下草就跑返來了。幸虧那馬的牙齒不鋒利,不然我的手早斷了。”說到最後瞎女偎依到父切身上,扁著嘴,彷彿想哭了。又或者她實在已經哭了,隻是紗布遮住了她的淚水。
那少女卻道:“我父親是擔憂你們住店不付錢,之前我們這裡住過幾個大和尚都是這模樣的,還說甚麼佛祖會保佑我們。但我父親並不信賴佛祖,他信的隻要銀子。”
再看桌上的糕點,都是些素食。
我回到解纜地,把唐僧他們也引到堆棧來。
你和我固然在一起,可你恰好隻是一匹不能說話的馬,並且還被人騎著。天底下最悠遠的間隔也莫過於此了。
唐僧又點頭:“會的。不管誰,隻要上了西天,就再也不會感到酷寒了。”
唐僧道:“我們這裡另有一匹白馬。”
唐僧重新騎上了白馬,但這匹不再是疇前的小龍馬,而是白骨骨所變的白骨馬。
少女高興道:“好極了!人多了才熱烈!”
男人淺笑道:“客長莫要曲解,我和小女都是貨真價實的瞎子,並且都是天生的。但天生的瞎子普通都能看東西的,隻是我們看東西用的不是眼睛,而是心。”
最後我到了一家堆棧前,推開虛掩的大門,見堆棧內擺著幾張圓形木桌,統統桌麵上都無安排,但此中一張木桌前坐著兩人。
少女又道:“客長你但是一小我住店嗎?”
少女轉而麵向我,問:“客長你是來投店的嗎?”
我持續走在最前開路,沙僧仍然在最後挑著行李。
沙僧問:“師父,那太陽落下的處所,可就是我們要去的西天極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