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小人服從。”

張順九細心地看了又看，轉頭兒想想，仍不放心，便又跑去東側的漏刻之前，低頭一瞧：一樣也是未時七又四分之一刻，確切未曾有誤。

“好你個張順九，這嘴皮子上的工夫是越來越溜了，啊？哈哈哈。”

“噢，如許兒就好哇！來，小張先生，我們接著喝茶。”

“是啊，公子，”

“為何這張不可？......這張為何不可？......那這張，又是為何......”

朱振宇一拍扶手，哈哈大笑著，從懷內取出了一大把的票根和票據，順手兒扔到了幾案上道：“拿去！這些呀，滿是我們倆客歲春季，外出時節的票據，隨便小張先生他折現多少，全都歸你了！”

那張順九冷不丁地被他嚇了一個顫抖，倉猝回聲而坐道。

朱振宇便半倚半靠在櫃案之上，似是成心，似是偶然地瞄了一眼，大廳西側擺放著的一隻金漏刻，自言自語道。

“哦？小張先生不愧是裡手熟行兒啊，識貨得很嘛！”

——注：未時七刻，即現在的北京時候兩點四十五分。

阿財聽了，笑嘻嘻地跑上前去，非常鄙陋地脫手動腳著，又連續聲地呼喊說道：“小張先生，我們院兒裡，五百貫的月例開支，快快拿來！”

阿財大喜過望地抓起了統統的票據，回身就去磨纏張順九道：“喏，小張先生，你明天如果有一張不給我如數兒兌現，那我就住在這裡，不走了！”

朱振宇遠遠地看到此處，便轉過甚來，拿出了彆的一隻金玉令牌，托付給淡芸和佛耳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你們二人便先歸去候著，一旦顧二叔返來了，就請他趁便兒叫上福總管，一同過來此處。茲事體大，不得有誤！”

“唉，是啊，流蘇女人外出，已然整整六天了——”

朱振宇“哈哈”一笑，誇獎他道：“阿財，你疇昔幫我瞧瞧，他那嘴上，是不是抹了蜜糖了？再趁便，領出我們院兒裡四十幾口人的月例開支，免得你下回呀，還得再來一趟。”

張順九頓時不由自主地擱下了茶盞，深深感喟道：“哦，對了，啟稟公子，顧大爺昨日的飛鴿傳書上說，我們的新府住址業已選好，估計最多1、兩天後，顧二夫人和流蘇女人，便可先行回府了。還請公子，不必擔憂。”

待淡芸和佛耳退出以後，朱振宇又取出了最後一隻令牌道：“你先去門外守著，待會兒除了顧二爺和福總管，冇有我的呼喚，誰都不準私行入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