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子謙越聽越是心急如焚、頭疼不已道。
“好!!你公然,是祖父、祖母的乖孫子呀!嗬嗬嗬!”
“如此甚好!”
“公子,請您千萬要節哀順變、保重身材呀!”
“兩位叔伯,正在門外候著呢。”
“不必了,凡需對他們交代之事,你祖父俱已提早訓示過了。”
“哈哈哈,好孫兒,乖振宇!哈哈哈哈哈!”
朱振宇微微地點了點頭,表示世人免禮起家後,複又雙目無神地環顧了世人一圈兒道。
那顧子謙受命扼守在內院兒的門口,和牆外的世人一起,焦炙萬分地沉默等待著,又過了好久、好久,才見正房的兩扇房門緩緩地左、右翻開,但見朱振宇的臉上掛滿了淚痕,神采悲慼、兩腿發軟地漸漸走了出來。
“祖母大人!!來人哪!......”
顧子謙的心中頗感不測埠,緩緩落座道。
龍盤香再次沉聲喝問他道。
龍盤香一聞聲這話,渾身頓時猛的一顫,瞪圓了雙眼看向朱振宇,伸出左手來,彷彿豪鷹搏兔般地,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。
“是,孫兒振宇,謹遵祖父、祖母大人的聖諭,定當赴湯蹈火、殫精忘我,以身相報。”
朱振宇的眼中,猛的寒光一閃,垂首緩緩說道:“孫兒自從十一歲那年起,便就亡父、喪母,痛失考妣;祖父和祖母大人,便是孫兒唯一的血脈嫡親。我祖父既然姓‘朱’,孫兒便就理所當然,生生世世、永永久遠都姓‘朱’,至於其他的姓氏,皆與孫兒毫不相乾!”
“此乃你祖父之意!”
朱振宇的整隻手腕兒,都被她掐得幾欲入肉、斷骨,但是,倒是連眉頭都未曾稍皺一下兒地毫不遊移道。
龍盤香略一點頭,輕聲感喟道:“你顧大伯、顧二叔安在?”
龍盤香毫不在乎地忽視過了他話中的那一份兒,濃濃的自嘲與失落、苦澀之意,自顧接著說道:“你隻需循分守己、穩穩鐺鐺兒地,將之傳承下去便可。凡事不成專斷擅權、自作主張,廢弛家業。”
孰料朱振宇卻一變態態地大聲喝道。
“啟稟祖母大人:”
“是,孫兒全聽祖母大人之意。”
“啟稟祖母大人,”
顧子謙料知龍盤香必定已經瞑目仙逝了,便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前去,伸手扶住了他道:“不然,便是有違於老太爺和老夫人的期盼了。”
“振宇,我的乖孫兒,你終究返來了!!”
就隻見朱府的當家婦女龍盤香,麵色烏黑、瘦骨如柴地仰臥在病榻之上,正自一小口兒、一小口兒地倒著抽氣,身材生硬挺直,兩眼不住地向上翻白,顯見已經是油儘燈枯、大限將至了。但即便如此,她的一雙手,卻仍然緊緊地護在了其左胸之上巋然不動,就彷彿那邊擺放著甚麼,比她的性命更抓緊急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