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好吧!那象如許兒的粗活兒,你何不交代給下人去做呢?”
但那朱若慈倒是麵無神采,視若無睹地轉過身去,步入房內,“砰”的一聲,用力兒地關上了房門道。
朱振宇倒是心如止水地淡然拱手道:“為防授人以柄、變生肘腋,小侄覺得,此事千萬不成。”
“哎呀,象這類團花兒的錦緞哪,最是柔滑了,但凡是揉搓上幾日,便不富麗了——”
“呃,姑母大人,這隻錦緞麵兒的寬榻,是我客歲命人送來的新物件兒吧?”
朱振宇見狀,正待上前扶她起來,但那老婆子卻早已自家爬起家來,伸手拍打著膝蓋處,罵罵咧咧道:“好個倒黴的女人!養了一隻十八歲的老黑貓不算,還種的滿院子的野草,真是邪門兒得要死!”
“誒~,姑母大人,這俗話兒道:‘隔牆有耳,禍從口出’,”
“嘁,好侄兒,你可彆談笑話兒了!你也不抬眼打量、打量,這孫府的高低,除了孫含笑阿誰丫頭,誰還把我當主子待了?!”
朱振宇見狀,倉猝走上前去,擋在了兩人之間,使得阿誰“老賤人”能夠趁機溜之大吉,躬身存候道:“姑母大人慈安榮壽,萬事和順、吉利快意。”
“這個嘛......姑母大人,正所謂‘事緩則圓’、‘來日方長’嘛,”
“嗐!就這麼一個小破園子,能有甚麼值得玩耍兒的!你還能奇怪得了它?!”
朱振宇順手將兩隻食盒兒擱在了一旁,見禮賠笑道:“統統皆是祖父和祖母大人的臨終所定,小侄的內心,也是萬般地無法呀!”
“不必了,好侄兒,”
“哼,出去吧!”
“嘁,如此簡便之物,又能存有多少飛錢呢?大抵又和客歲一樣,隻要兩、三百錢吧?也犯得著,你這麼慎重其事的嗎?!”
朱振宇溫言安撫她道:“舊事已過,您又何必念念不忘呢?”
朱振宇興味索然地,冷冷說道:“姑母大人既然喜好,那就固然拿去好了。”
“哈、哈、哈!終究讓我朱若慈......不,終究讓我譚多金,比及了這一天了!!”
“姑母大人,小侄朱振宇求見。”
朱若慈伸脫手來,萬分珍惜地悄悄拂了拂那層灰麻的布罩兒道:“隻要蒙上一層舊布,纔不會等閒地弄臟了它。”
朱若慈聞言,大驚失容地疾忙一躍而起,撲上前來,“嘭”的一聲,用力關上了窗戶,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,神采慌亂地乾笑說道:“來,你還是陪著姑母,安安穩穩地坐下來,閒話家常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