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威和她近在天涯,加上來得高聳之極,想要閃避,便那裡避得開,百忙中身子倒縱而出,但那碗羊肉湯早就潑到了他的身上,衣衫褲子都弄得油膩膩的。霍威劇怒之下,罵道:“臭婆娘,敬酒不吃吃罰酒,真是不識好歹!”飛起右腳,便向吳青鸞小腹踢去。吳青鸞涓滴武功不會,又挺著肚子,霍威這一腳又快又狠,一旦踢中,保不齊便是一屍兩命。一旁的李仕元見狀,大呼一聲,奮力搶上一步,想用身子擋在吳青鸞麵前,舉起銬在手上的鐵鏈向霍威腿上砸去。他手腳懼殘,顛末數月修複,隻勉強能夠行動。這一掙紮,便仆倒在地。霍威那一腳仍然向吳青鸞小腹上奔去,王世豪也驚叫道:“霍大俠,不成。”便霍威腿已踢出,想要禁止也自不及。李相如見爹孃受辱勢危,勢血衝腦,剛衝要將出去與幾分冒死。這時俄然飛來一塊石頭,“突”地打在霍威的“膝眼”上,霍威腿上一麻,勁道便消逝殆儘,腿便軟了下來。他本向前用勁,力道陡消,身材便落空均衡,向前一個踉蹌,倉猝站直身子,本來想謾罵幾句,昂首一看,見一個十6、七歲的少年乞丐正坐在院牆上笑吟吟地看著他,儘是汙泥的兩腿在牆上一敲一打,晃來晃去,立即將快到嘴邊的臟字硬生生吞了歸去。李相如見父母危厄暫解,便止住腳步,也不急著出去,想要看看景象再作籌算。
兩個保衛見吳青鸞吐得到處都是,便催促著她快將飯吃完,然後關進囚籠,吳青鸞胃內裡作嘔不止,那裡有甚麼胃口,便搖了點頭說道:“我不想吃了。”李仕元一邊替她撫背,一邊道:“多少要吃點才行,不然你身材吃不消。”吳青鸞又搖了點頭,那兩名清兵看管不耐煩了,喝道:“行動快點,要吃就吃,不吃便倒去喂狗。”李仕元心中一怒,抬眼瞪眼著兩名看管,說道:“做人還是多積德積善為好,不為本身考慮也為兒孫著想!”兩名看管哼了一聲,道:“不要廢話了,進囚車吧,我們還餓著肚子呢!”李相如從馬廄旁揀了一根茶盅般粗細的木棍,悄悄掩近,想將兩名保衛打昏,剛走出數步,隻聽腳步之聲橐橐,見霍威和王世豪從店裡走到了後院,李相如又從速縮了歸去。
王世豪見到吳青鸞又在嘔吐,對此中一名清兵道:“你去前麵倒碗熱水來。”那清兵回聲而去,未幾時,端了一端冒著熱氣的水出去,王世豪接過來,遞給吳青鸞道:“青鸞,喝點熱水會好一點。”吳青鸞揚手“啪”地一聲打落了水碗,罵道:“你不要在此假惺惺裝好人,這統統都是你形成的。你給我出去,我不想見到你。見到你,我更噁心,會吐得更多。”王世豪訕嘲笑道:“你有了身孕,還是要顧著身子,發怒對肚中孩子不好。”吳青鸞哼了一聲,道:“你現在說這些話有個屁用?貓哭耗子假慈悲!”霍威道:“你們現在已是階下囚,還恁地不識好歹,你不吃肚子裡的孩子還要吃。”轉頭又對剛纔那名清兵看管道:“奉告廚房打一碗羊肉湯送來給這女子!”那名清兵又依命打了一碗羊肉湯出去。霍威命清兵將羊肉湯端給吳青鸞,吳青鸞微微一笑,並不言語,接了過來,俄然一揚碗將羊肉湯驀地潑向霍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