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了會兒後，李善道把明天說過的“視百姓為土芥”這句話的後半句又說了遍，沉痛地說道：“是以於今之天下，百姓遂視縣官如寇仇！”

李善道這纔跟著來請他的阿誰徐世績的親隨，去見徐世績。——這親隨也本是徐家的奴婢，名叫劉胡兒。李善道與他熟諳。昨晚喝酒時，劉胡兒在旁服侍，李善道和他喝了兩杯。

單雄信轉怒為笑，笑罵說道：“你這賊廝鳥！就你聰明，老子說一句，你能頂十句！罷了，不誤了事就行。”喝令他倆，“冇瞧見大郎在與李二郎說話？還待在這兒乾啥，滾回隊中吧！”

徹夜，為他喝采的就非隻徐世績、李善道等了。

“埋了？二郎，俺又不熟諳他！”

亦不必再說彆的，隻他前日來瓦崗，侵占南至瓦崗，僅百十裡的路上，他沿途見到的流民就比比皆是，碰到的蟊賊也是一夥接一夥，幸虧醜奴等皆懦夫，那些蟊賊都冇敢劫他罷了。

“死人有啥都雅的”，高醜奴說這話時的語氣，是那般的不覺得意，彷彿“滅亡”，隻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，配上他剛彌補的“死狗死豬見得少麼”這句，彷彿“死人”，也是輕賤的。

歌舞佐酒的兩列美婢，在樂工的帶領下，伏拜在地，嬌聲委宛，脆聲頌道：“單二郎！七尺大刀奮如湍，丈八長槍擺佈盤，十蕩十決無當前！”

啟事也很簡樸，那些惶恐逃竄的，不是本地的百姓，或為過路的旅人，或為避禍的流民。

又行一天，今晚冇自家的寨子投了，已到胙城縣境，改投了胙城縣一戶姓劉的大姓豪強家的莊子借住。

李善道適在徐世績、單雄信中間，亦不由摸著短髭沉吟。

他家大富，劉玄意向有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