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雄信帶了四五百人，徐世績帶了百餘人，合計六百多人。

李善道笑道：“我在背麵，過來得顛末大郎和單公的部曲，騎馬不便，就徒步來了。”

劉玄意親在莊外相迎，接住徐世績、單雄信，鋪下拜氈，對拜行了禮，又親引他們進莊。

高醜奴身為奴身，不好退席，但單雄信喜他雄渾，強拉他退席。

卻這團黑乎乎的事物是一具屍身。

世道如此，你得適應！他提示著本身，迴應劉玄意的舉酒，大口喝下了一杯葡萄酒。

話還是明天的話，此次道出，感到與昨日已大分歧。

一個是或因日子過不下去，不得不鋌而走險，抑或是因逃兵役、勞役而成逃亡，從而終究都淪落為盜賊的越來越多，如瓦崗寨，初纔不過數百、千人，今已萬餘。

這些部曲們多是二十多、三十多的青壯男人，多數挎著刀，有的還拿著矛、揹著弓箭，往他們的刀鞘、矛身上看，多有粘著已風乾成黑塊的斑斑血漬者，說是驍英勇戰的悍卒亦可，說是殺人如麻的悍匪亦行，這些男人作為徐世績、單雄信的直屬部曲，皆當之無愧。

汗臭、酸臭，說不來的臭，各種難聞的氣味撲鼻。

然亦有並不惶恐，隻往路遙遠遠讓開的，——這倒是多賴了徐世績所獻給翟讓的“兔子不吃窩邊草”此策之功了。因徐世績此策，瓦崗寨周邊的百姓，這幾年根基上冇蒙受過瓦崗義兵的擄掠，相反，義兵搶到糧食後，按徐世績的建議，還會分些給週近的百姓。

“是。”

這兩騎笑著應諾，撥馬還了歸去。

亦不必再說彆的，隻他前日來瓦崗，侵占南至瓦崗，僅百十裡的路上，他沿途見到的流民就比比皆是，碰到的蟊賊也是一夥接一夥，幸虧醜奴等皆懦夫，那些蟊賊都冇敢劫他罷了。

單雄信對徐世績和李善道的這幾句對談不怎感興趣，笑道：“縣官不乾人事，把百姓當草芥，當然可愛，但是大郎，對我們倒是功德。他越不乾人事，來投咱瓦崗的懦夫不就越多？”

可滅亡真的隻是小事，一個生命的消逝真的隻是輕賤的麼？

高醜奴、姚阿貴冇理睬這幾個婦人和孩子，埋畢，兩人追上了已行出一段間隔的李善道等。

徐世績說道：“縣官說，玄感一呼而從者十萬，由此可見天下人不能太多，太多了他們就會聚眾為亂。不把這些人都殺了，不敷以懲戒厥後者。由是，因楊玄感之亂，死者三萬餘，枉死者大半！楊玄感圍攻東都時，曾開倉施助百姓，乃至凡受其米的百姓，亦全被殺了，都被坑於都城之南。二郎、賢兄，縣官之殘苛，以此可見一斑！二郎，正如你言，縣官真的是‘視百姓為土芥’啊！有如許的朝廷，如許的縣官，試問之，這天下怎能穩定？百姓怎能不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