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善道說道:“大郎的苦心,我當然曉得。若比勇悍,當然是那些豪傑更強,可若論從命號令,豪傑倒是比不上流民。大郎這麼做,是為便於我以後的練習。”
說實話,李善道對王伯當、房彥藻等皆肯願把他們所招攬到的這些豪傑,儘數獻給翟讓的這份風雅,還是有些佩服的。不算王伯當此前為寨中招攬到的那些,如王須達等,隻他倆此次招攬到的,合計就有四五百眾,這麼多的部眾,人數不算少了,卻竟然捨得一個不留,儘給翟讓?雖是明知他們之以是肯這麼做,是為了更大的圖謀,即能夠入夥瓦崗,可如此風雅,亦決非是普通人能夠做到。要知,王伯當本部的部曲,現也還不到千人,才隻數百罷了!
李善道見過這夥男人的頭領,返來後,忍不住說了句:“不貪小利,嘿嘿,是因所圖者大呀!”
劉胡兒應諾。
將本來的阿誰旅帥的腰牌交上,換了校尉的腰牌掛在腰間,李善道來不及和新撥給他的部曲熟諳,從速地便跟劉胡兒去謁見徐世績,劈麵表示感激。
等王須達等領著人,下到凹地,開端清理各種雜物,李善道請鄭苟子帶路,去拜見羅孝德。
李善道看了多時,心中對勁,叮嚀王須達等:“明天再把南邊練習區的空中平整一下,後天,歇息一天。大後天,我們便可正兒八經地在此住下,平常練習了。”
李善道應諾。
或許能做到,或許做不到。
駐地是片凹地,一麵對著河水,兩麵儘是波折、野樹,剩下的一麵,對著島內。
徐世績摸著絡腮鬍,笑道:“你我縣裡人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二郎,客氣話不需再多說了。”喚來劉胡兒,叮嚀說道,“二郎本日是頭次上咱分寨,你隨二郎一起,給二郎引個路。”
領頭的便是“苟子”,苟子姓鄭,也是徐世績的一個家仆。其人能言善道,識些字,通算術,故徐世績使他主掌分寨的後勤等務。
高醜奴問道:“郎君,甚麼不貪小利?”
“不錯,俺恰是為此。你能瞭然俺的企圖便好。彆的另有個事,俺得給你說一下。你此前隻部曲百人,留在主寨尚可,於今加上那些流民的家眷,你已部曲二百餘,主寨你是不能再留了,——那處山穀也不敷你和你的部曲住了,你清算一下,明天就下山,去咱的鳳凰分寨駐紮。俺已傳令分寨,給你安排駐紮的處所。”
當兩天後,擢任李善道為多數督,也就是校尉的號令下來,校尉的令牌和新撥給他的百人部曲,一併送到李善道麵前的時候,徐世績想達成的“做後再說”的結果獲得了相稱好的實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