瑛貴嬪愣了一下，卻也立馬直起背脊大聲道：“臣妾情願！”

可愛到了骨子裡，偏又拿她不得，隻能切齒忍耐。

太後冷聲逼問：“誰的支撐？”

不該呈現在京裡的人，很較著，指的是裴知意。

知意無辜道：“臣一點都不清楚。太子就算要定臣的罪，好歹也要給百官和裴家一個公道的來由吧？還是太子感覺臣賤命一條……”她的麵龐在明珠和順的光彩裡垂垂冷寂，“是能夠任由您殘殺的？”

這個話題天然是不能持續了。

國母掉進算計裡，成了母後凶手，誰敢群情？

一股冷意打從心底冒出，皇後吃緊膝行上前：“陛下！陛下明鑒，臣妾與陛下二十餘載伉儷，一心幫手陛下，何曾做過有損陛下好處之事！都是、都是這賤婢歪曲臣妾啊！”

裴郡王冷了調子，嗬叱道：“阿梨，陛上麵前，不得無禮！”

知意朝那邊瞧了一眼：“貴嬪方纔在偏殿一向看著我，彷彿有話要說，卻又不敢說。我當時不知是為何，現在倒也明白了。貴嬪如果遭受勒迫，此時大可說來，陛下和太後是必然會為你做主的。”

知意迷惑地眨了眨眼，而迴應他的眼波當中又用心流露了一抹“我甚麼都曉得”的冷芒：“太子盯著臣說這話，是在表示陛下是臣在算計您和皇後麼？那倒是奇特了，臣返來不敷三個月，與二位朱紫更是未曾有過牴觸齟齬，有甚麼來由關鍵二位呢？”

皇後魂飛魄散，難以保持中宮的雍容，尖叫打斷了瑛貴嬪的話：“賤婢！你還敢胡說！”

知意的嘴角化開一抹冰冷：“那你為甚麼會肯共同？”

知意當了個知君、懂君的好臣子，轉了話題道：“毒殺黃大人之事英娘娘不曉得，那英娘娘又曉得些甚麼呢？”

瑛貴嬪豁出去了，咬著牙一股腦脫口道：“厥後皇後孃娘召了臣妾疇昔，就說要臣妾共同算計裴郡主，隻要勝利了，太子就能獲得他們的支撐！”

瑛貴嬪看了天子眼，抖得彷彿暮秋枝頭被風颳過的枯葉：“臣妾、臣妾不敢說……”

他微眯著眼眸，語帶威脅：“瑛貴嬪，你有甚麼證據證明你所說的？歪曲中宮皇後，是要受剔骨之刑的！”

瑛貴嬪如遭雷擊，生硬的背脊驀地一軟，一張粉麵白的幾近透明，瑟瑟不已：“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

知意乖乖“哦”了一聲，叩首道：“陛下恕罪，新禾傲慢了。”

甚麼來由，天子內心清楚。

皇後心神欲裂，如何肯叫瑛貴嬪說下去，可她越是如此，越是叫天子認定了瑛貴嬪所說為實：“陛下！陛下，臣妾甚麼都冇有做過，臣妾是冤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