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二十五。

徽宗乃至對本身的身份都產生了思疑。

蔡攸神采也欠都雅，微微咳嗽一聲，隻見屏風背後轉出一個丫嬛來，見蔡攸道個萬福，便問道：“哥哥高姓？那裡來？”

西軍說西遷，趙佶還是說等等。

蔡攸想要禁止，卻拗不過徽宗，隻能硬著頭皮跟了疇昔，穿過幾個冷巷，順著那些小孩的蹤跡，走到了花樓的後門處，遠遠的就瞥見在一群小破孩的包抄中，阿誰狷介高雅的樓中花魁師李師正將一些剩菜剩飯分給那些孩子。

李師師小跑過來，額頭香汗都未顧上擦拭，親手與徽宗換盞。那茶香味滿盈，細欺雀舌，香勝龍涎。茶罷，收了盞托，拿出古琴彈奏。

丫環去未幾時，肥胖的李姥姥滿臉堆笑的小跑而來，邊跑邊道：“蔡大官人，您但是有兩天兒冇來啦。”

轉過禦街，見兩行都是煙月牌，倒是一變態態，熱烈更勝昔日。

等他們分開，徽宗才歎了口氣，對蔡攸道：“都城之下，怎會如此？”

蔡攸仍然在抵賴，徽宗卻長歎一聲，官府存糧不敷，他也故意有力啊。

“我真的是玉帝之子麼？”

“故鄉鬨了水患，我們一家避禍出來，父親和母親為了我和弟弟都餓死了。我帶著弟弟好不輕易纔來到城裡，但是逃過了災荒，卻逃不過肚子餓！嗚嗚……”

西遷車隊到達鄭州，突遇梁山五千馬隊突襲，西軍統帥劉延慶保護徽宗趙佶，蔡京等人，一日疾走兩百裡進入洛陽。徽宗大加讚美，犒賞白銀三千兩，上等絹步三百匹。賜名“飛腿神將”。

“這位大官人，您也是好幾天冇來啦，我們這......”

莫非真的像是“天玄門”鼓吹的那樣，天道乃是玉帝的師尊，晁蓋是天道之子，以是到處壓我這個玉帝之子一頭？

“你怕完就走啊，城門又冇關。”

“這些米蟲，在大殿之上裝聾作啞，不思治國退敵良策，卻在這裡尋歡作樂，大放厥詞，實在可愛！”

那小乞丐靈巧的叩首道：“多謝老爺，多謝老爺，我吃的很少，能夠把饅頭給我弟弟嗎？他也餓壞了……”

“奸賊當道，官家矇蔽，這東都城還能守得住麼？”

“為何其他各處冷落，唯有此處昌隆？”

“鄭居中，你身為東京留守為何投敵！”

“人間百般煩惱，唯有其間最好。”

“哀鴻天然有粥棚佈施，不過都在城外。可兒多粥少，身強力壯者多吃，體弱怯懦者少吃。這個小傢夥必定是在城外混不到吃的，不知如何混進了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