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錫琮看了她一眼，莞爾道，“這話也隻要你說，疇前在宮裡多少人都讚過我模樣好。”

李潤梁想了想，又轉頭看了看任雲雁，便毫不躊躇的道，“喜好，等他長大了便能夠陪我玩了，可惜他長得好慢，彷彿總也長不大似的。”

懸在心頭多日的暗影又再度侵襲上來，李錫琮沉默偶然，方纔將周仲瑩之事和盤道出，說罷遲疑一陣，低聲再道，“我不曉得，她本來已有了身孕。我疇前說過，她是個極好的女子。她是為五哥死的，天然也是為我逼迫死的，這筆賬是該算在我頭上。”

周元笙又心疼又無法，卻也不捨得真走，隻得柔聲道，“委曲你一晚，明日還是上床來罷。”

李潤梁毫不拘束，先依端方給周元笙請了安，又恭恭敬敬喚了一聲爹爹，便朝李錫琮撲了過來。

李錫琮當真想了一刻，搖首道，“本日倦了想不出甚麼，他日再擬罷。倒是乳名，該因為母親來取的。”

李錫琮與周元笙對望一眼，沉尋考慮一刻，終究慎重點頭道，“這是最好的成果，也是我但願看到的，我承諾你。”

李錫琮數日未曾好好飲食，此時腹內雖空虛卻冇甚麼胃口，隻胡亂花了幾口粥，全做養胃罷了。才放下碗，便聽院中響起一陣腳步聲，繼而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呼喊，“是爹爹返來了，我要看爹爹去。”

李潤梁眨眨眼，倒也冇有過分絕望，拖長音哦了一聲，便轉過話題問道，“爹爹瞧過弟弟了麼？感覺他好欠都雅？”頓了頓，又彌補道，“有冇有我都雅？”

沉沉暗夜，房內靜得能夠聽到兩人起伏的呼吸聲，周元笙摩挲著伸脫手去，半晌卻尋不到他的手，心下便是一急，待要掙紮著坐起，俄然覺到手指一暖。他用力的握了握，方纔緩緩鬆開。她聽到他穩住氣味，低聲應道，“我會找到他，隻要他肯循分的做一個淺顯人，我便保他一世安穩。”

周元笙笑而不語，見他燃燒燈燭，半晌窗外月光流淌出去，黑暗中也能垂垂看清物事。心中雖溫馨安然，卻又想起很多要緊的話，還未曾問過他。想了想，方纔開口道，“六郎，我早前健忘問你，你要如何措置，皇上皇後？”

周元笙剛纔感覺安穩的心，現在又俄然為他的話提了起來，考慮半晌，點頭道，“我明白，他活著，於你於他皆是犯難的事。他倒不肯留給你機遇……那麼皇後呢？阿瑩，是不是也不在了？”

彩鴛承諾一聲，輕手重腳的抱了孩子出去。房內隻剩下他二人，周元笙方問道，“你瞧見他的模樣了？像不像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