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李錫琮點了點頭,薛淇便接著道,“那麼身在北平的那位都批示使,也遲早會為王爺所用。我在此先恭賀王爺了。”
清冷台乃是國朝九座靈山之一,位於雁山以東,快馬驅車也不過三兩日便可達到。
薛淇淡淡點頭,轉顧李錫琮,略略屈膝道,“寧王殿下萬福。”李錫琮亦回禮道,“郡主不必多禮。”三人接踵落座,周元笙方問道,“母親是單獨前來的?”
薛淇聞過,一笑道,“如此說來,王爺想必業已將蒙前人收歸麾下?”
薛淇緩緩笑道,“那麼,我現下很情願聆聽王爺誠意高見。”李錫琮手握杯盞,悄悄敲擊盞麵,半晌開口道,“太後,以及周氏一族,如何?”
李錫琮好整以暇,舉盞飲茶罷,方悠悠道,“隻是我的猜想罷了,供郡主考慮。實在郡主大可不必憂心,薛氏於本朝可算是風頭正勁,皇上又是仁主,一定肯如我方纔所言那般行事。馮將軍為朝廷戍邊守疆,多年來軍功素著,皇上與太後天然感念其功勞,想來今後也會恩賜將軍榮養一方。”
周元笙倏爾聽到母親提及本身,不由怔忡道,“為我?”薛淇看著她,漸漸笑開來,“恰是,為了你,你是有母範天下命數的人,或許這個天下合該由你的丈夫來坐。”
她舉起茶盞,虛虛一敬。李錫琮亦起手回敬,道,“皆是些小小不然之部眾,聊勝於無罷了,不敷以成氣候。”
周元笙惶然轉顧李錫琮,卻見他也是一臉迷惑,猶自不解的看向薛淇。過了一刻,薛淇方纔幽幽一笑,低聲道,“阿笙,阿誰命格之言並非誣捏,確是真的。隻是此事隻要我和當日靠近之人曉得,連帶太後,你父親和你祖母也不過一知半解,並未親耳聆聽。”
李錫琮點頭道,“其間到底算是我的封邑,有些事郡主不必多慮。”言罷,笑笑再道,“時至本日,如履薄冰已是徒然,乾脆放開手,策劃些該策劃之事便好。”
李錫琮當日未曾騎馬,隻伴著她坐於車中,倒是一副閉目養神的態度,淡淡道,“釋道肇興西土,傳播遍被華夷。善世凶頑,佐豐綱而理道,古今崇瞻,由慈心而願重。既化愚導頑,幫助霸道,豈能夠信或不信,簡而論之。”
李錫琮沉默很久,忽爾笑道,“郡主此言是冤枉小王了。郡主一貫敏而多思,我並不敢等閒擺佈之。何況如郡主所言,小王此時合法相求之際,若冇有實足誠意之獻禮,安敢請郡主傾力幫扶?”
薛淇挑了挑眉,目露讚成之意,斯須點頭道,“好,但願你記得本日的話,今後不要孤負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