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此處,她到底是笑出了聲,半晌低聲彌補道,“畢竟,他冇有那麼信賴我,我內心也冇有實足的掌控。”
任老夫人似早已猜到她會立時趕來,命婢女將她平素所喜的吃食先行備好,以示思念體貼之意,至於她目下有偶然情享用則是另一回事。任雲雁不過月餘未曾看望母親,此番相見卻像是久彆相逢,才一進正堂便撲向軟榻之上的婦人,慟哭失聲起來。
任雲雁神情一凜,當即問道,“可福哥兒到底在他們手上,母親和哥哥如何能保他安然?”
任老婦人重重歎道,“也不過是近半年方纔曉得的。”見她麵露驚奇之色,便又解釋道,“我見你每嘗返來皆是有說有笑,像是全然不曉得朝廷旨意業已在其他藩地公佈,便知寧王未曾奉告於你。貳內心存的甚麼籌算臨時不提,我倒是不忍也不敢奉告你,目睹你與福哥兒日趨親厚,漸生感情,我又如何能開得了這個口。”
任老夫人長歎一聲,悄悄擺首道,“我的兒,我們現在不過是在儘人事,為你、為福哥兒、為我們家掙得一線朝氣。這人間那裡又有萬全之法?”
見任雲雁漸漸點了點頭,她便接著道,“須知朝廷一旦決定,那麼事情就冇有轉圜,寧王和其他親藩也不會等閒就範。我方纔說過,你哥哥已呈騎虎難下之勢,可若得了你的助力,或許還能有竄改乾坤的機遇。端看你想不想,願不肯了。”
任雲雁垂目靜聽,終是淒然一笑道,“母親的話,女兒都聽明白了。隻是……”
任老婦人一麵垂憐撫摩,一麵將欲垂淚道,“不幸的孩子,娘都曉得了......怪隻怪天家無情,當日不該做這門婚事,偏生是先帝賜婚,我們又半點何如不得。”
任雲雁心頭一陣起伏,母親的話中已清楚流露,兄長目下是在衡量利弊,打著作壁上觀,見勢投機的主張――這本來是儲存氣力的最好體例。既不會公開和朝廷反目,也不會立時投誠李錫琮,她雖不便非議母親與兄長,亦不因為心底出現絲絲涼意,半晌方迴應道,“母親是想要我來做這個特工,密查王爺真假,厥後再行決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