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鴛是周元笙的親信,闔府高低冇有不知的,等閒也不敢獲咎她。見她越眾為王妃鳴不平,皆不覺得意,倒是周元笙回顧瞪了她一眼,悄悄搖了點頭。
李錫琮坐在她劈麵,聞言隻是一笑,仍舊慢條斯理地用著碧粳粥。彩鴛見他不說話,隻得勸道,“您彆嫌煩厭,早前那醫官如何說的來著,冬病須夏養方能有效。您這畏寒的弊端還就得這麼著才氣治癒。大不了打明兒起換一味調味的,叫您嘗著新奇些也就是了。”說著又將那湯朝她麵前推了推,看了一眼李錫琮,複笑道,“這方劑是王爺特地給您尋來的,您就是不看醫官的麵子,也得看在王爺的麵上,且用了它罷。”
她抬高了聲音,極輕緩卻極清楚的問道,“你與那人之間,將來是否必有……”
李錫琮看了看她,似笑非笑,答非所問道,“你們個個是女中豪傑,事事要爭一個主動,該是我驚駭你們纔對。”一麵說,一麵從書案下頭一處暗格裡取了幾封手劄,接著道,“我曉得你的意義了,此事不必再議。”
周元笙挑了挑眉,心下隻覺好笑,一時未開腔,卻聽彩鴛忍不住詰責道,“那她憑甚麼不來給王爺王妃行大禮,這是端方,難不成她連端方都不顧了,你也不好生問著!”
李錫琮並非不知此事,俄然聽她親口言明,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一喜,卻隻淡笑道,“你倒不顧及這位薛二郎,今後是敵非友,想必也能安然應對。”
沉默斯須,他已放緩了臉上神情,淺笑道,“這便是你和旁人的分歧。阿笙,即便是算計,我們終究還是算到了一處。你我二人,此生已是綁在一起,必定要無分相互共同進退。”
周元笙沉默聽罷,銜起一抹笑容,曼聲問道,“側妃但是身子不舒暢?”那內臣微微一滯,想了想,方低聲道,“任側妃冇有不舒暢,臣前去傳王妃話之時,側妃正換了一身騎裝,在院中舞劍。”
話未說完,已被李錫琮揚手止住。過了很久,方見他闔上雙目,悄悄點了點頭。周元笙心中猛地一沉,這是他頭一次當著她的麵安然承認,一時候心潮起伏,隻覺氣血上湧,連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建議抖來。
用過遲早,伉儷二人雙雙來至前廳,府裡一眾有頭有臉的內臣侍女皆已候在此處,連帶久未露麵的玉眉也打扮得煥然一新,循分的侍立在她該侍立的位置上。
時候已到,卻不見那位新側妃。李錫琮似不在乎般,好整以暇的品著茶。周元笙也不好催促,隻得有一搭冇一搭的和梁謙等人說著府裡夏季用冰的事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