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錫琮雙眉一蹙,喝道,“甚麼人在此鼓譟?”侍衛們忙棄了任蜜斯,三三兩兩趕著出去,見大門外正跌坐著一個三十歲高低的婦人,渾身風塵衣衫陳舊,身邊站著一個四五歲大的男童,當即喝止其人哭喊,問清啟事,方攜二人來至堂前。
李錫琮隻覺好笑,擱筆將公文順手推開,終是昂首看向堂下站立之人,隻見她身形苗條蜂腰纖細,臉上帶了點點粉嫩薄暈,好似一塊上好的芙蓉玉清透糯軟。他忽地笑了一笑,道,“你想拜我為師?”
任蜜斯卻似不在乎他的態度,銜笑凝睇很久,才悄悄笑道,“你本來不是瞧不起女子,還對女子頂仁義的,如許的措置纔算痛快!”
世人哪管她的哭鬨,忙將其用力推開,還是拖著連聲告饒的費明去了。那婦人頓時哭得背過氣去,直看得一旁的任蜜斯又氣又怒,頓腳道,“如何如此不爭氣,如許的男人有甚麼好要的,殺了他還不是為你出氣!”
如此義憤填膺,倒也有實在足公理的麵孔。李錫琮不去管她,表示侍衛將那肇事者費明找來。後者正在校場練兵,聽聞王爺傳喚,急倉促整衣前來,才邁步進得堂中,見地下跪著那一雙熟諳又陌生的妻兒,已是驚得目瞪口呆,半晌膝頭髮軟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李錫琮聽聞眉頭微微一蹙,尚未答話,卻聽那任蜜斯冷哼一聲,低低恨聲道,“豈有此理,如許的男人就該千刀萬剮。”
李錫琮沉默以對,隻是看了看案前緩緩燃起的一根香,便聽憑蜜斯又道,“我,我今兒是來請你,請你收我為徒,我是來行拜師禮的。”
李錫琮命人給那婦人餵了些淨水,待她悠悠醒轉,方放緩了些聲氣,道,“你不必擔憂今後生存,孤王自會將他積年薪俸一併賠償與你,再著人將你送回故鄉。”又指了指身邊撇嘴的少女,接著道,“這位公子所言不差,既已負心薄倖,又何必念念不忘。本朝不由孀婦再醮,你大可再覓夫君,好生哺育後代。”
李錫琮驀地掉回身子,避過她的禮。任雲雁見狀,咯咯一笑,安閒起家,道,“歸正我已行過拜師禮,從今今後就認你做我的徒弟了。”頓了頓,又一字一句清楚道,“何況,你已曉得我的閨名,我們也算是熟悉之人了。”
“立威麼?那也極好,今後你麾下再不會有人敢做如許的事了。”任蜜斯好似全然不為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