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眉神采一慌,那段過往是她最怕回想,又忍不住回想的――至今她都不曉得那和順的甜美因何從天而降,又因何一夕之間蕩然無存。眼下見主母問話,不得不答,遊移很久,才惶恐的低聲道,“是,想是因為奴婢服侍不周,不得王爺的意,纔將奴婢調去書房。”
另一個不屑道,“那又如何,現在也不過是撩開手罷了,要不是梁總管竟日提著,她便在那小院子裡自生自滅,誰又耐煩管她?”前頭那人感喟,“倒也是,這玉眉女人服侍了王爺一場,到了連個姨娘都冇掙上,還不知今後如何著呢。”“呸,她算哪門子的女人,快彆叫得那麼麵子了,也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罷了。”
周元笙可未曾用甚麼屏風做隔斷,便將麵前之人看得一清二楚。見她生就一副柔婉乖順的眉眼,頓時便想起了段夫人的樣貌,內心已起了一陣膩煩,半日按下不快,冷冷問道,“我來了已有半月,因你病著未曾來見過我。是以本日叫你來,倘若病已好了,就還是去書房服侍王爺。倘若還未好,就出去養陣子,等大好了再出去不遲――隻為你是跟王爺的人,等閒忽視不得。”
李錫琮緩緩點頭,淡淡一笑道,“該說感同身受,何況人皆有憐憫之心,我亦然也。”
周元笙見他又冇正行起來,也懶得和他調侃,想起來尋他的目標,冷下笑容道,“這麼說,你是純粹物傷其類,憐憫莘哥兒?”
她俄然柔聲起來,李錫琮笑著搖首,打量她一陣,道,“呈給母親的東西還待遴選,也是我經年的風俗了。舉凡我生日,便給母親貢獻些情意。畢竟為著生養我,她吃了很多苦,做兒子的不能常伴膝下,也唯有借這點俗物聊表寸心。”
但是李錫琮與那玉眉並無乾係,當日不過藉著她的原因做了一場戲,這事梁謙內心一清二楚。但他向來恨不得把本身當作李錫琮的分/身,李錫琮有顧及不到的處所,他便一應都替他想到。對這玉眉,他便感覺過意不去,人家也是明淨人家的女孩,被如許風言風語的群情,他自是看不過眼,是以常日裡纔會格外留意照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