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謙不過微微一怔,斯須便瞭然笑道,“臣明白,王爺獨善己身隻是一時,終有一日必能兼濟天下。”當即正了容色,躬身道,“臣替玉眉,謝王爺恩情。”
唐誌契聽其語中帶笑,神態輕鬆,心中愈發不忍,當即起家拜道,“末將疇前桀驁自大,禍及同袍,本來已是該死之人。王爺當日對末將一番看顧之意,末將銘記於心。那四十杖捱得心折口服,不敢有涓滴痛恨。為今隻盼王爺能保重玉躬,於禦前養晦韜光,切勿再行觸怒之舉。”
二人說到此處,已將不宣六耳之言訴過,那唐誌契便漸漸打磨起那麵銅鏡,半晌抬首打量李錫琮一陣,問道,“聽聞王爺偶染微恙,現在可大安了?”
李錫琮見他俄然一本端莊地施禮,不由一曬,伸手指著他,道,“你愈發會算計我了,饒是如此,還叫我挑不出錯處。”
李錫琮略作沉吟,答道,“本來擬在明春,孤王極力遲延,也不過掙得一年時候,卻也儘夠了。今後京師中人事,還要仰仗筠穀多多照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