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錫琮當下站起家來,舉手回禮,亦慎重點頭道,“承筠穀警告,孤王記下了。”
唐誌契想了想,問道,“皇上向王爺扣問對末將之觀點,不知王爺當時作何應對?”李錫琮淡笑道,“我隻要力勸,冇有力阻。不過適應天心,順其天然。”
李錫琮點頭道,“周洵遠親身保舉,又肯屈尊拜訪,足見對你之倚重。也足見東宮確然容不下孤王,同那幾位親藩。”
李錫琮輕笑一聲,搖首道,“周氏長女的太子妃位,並冇那麼輕易得來。東宮雖才調平常,卻自誇仁人君子,他也確實在以君子之道立品,凡事講究光亮正大。隻怕他會是第一個反對這樁婚事之人,啟事也不過乎沽名釣譽這四個字。”他略一停頓,伸手向上指了指,又道,“天心於此中也必有考量,這位子的人選並不是單靠誰陣容旺,或是家世強,便能成事的。”
唐誌契雙目炯炯,凝眉聆聽,待他說完,倒是歎得一歎,半日點頭道,“誠如王爺所言,末將自當經心,王爺在藩屬也須謹慎謹慎。現在燕山一地,另有建威將軍,此人是敵是友,一時並未清楚。王爺恐怕還要多在其人身高低些工夫。”俄然轉口問道,“聽聞首輔長女已待選儲妃,若東宮和其聯婚,那建威將軍便成了王爺在燕地的製轄,王爺切勿小覷此人呐。”
稍作停頓,李錫琮接著道,“回到你方纔的題目,孤王現在想做而做不到的事,到了那一日,也仍然師出知名舉步維艱。但箭已在弦便隻能發力,你大可放心。我決計不會束手就擒,即便不為本身,也須得為你們爭一個公道公允。”
唐誌契亦點頭道,“幸而王爺在甘州時已得成秉筆手劄,知悉東宮成心削藩,提早擺設應對。不然真到了那一日,說句不入耳的話,也隻要坐以待斃。”
李錫琮心下一沉,沉默很久,緩緩道,“筠穀心中所慮,孤王都明白。你我既坦誠相見,我天然不會有所坦白。阿誰位子,我並非冇有想過,也並非冇有爭過,現在若隻答一句狷介狷介的話,卻也過分自欺欺人。可時不予我,何如?何如。早前你同我說,發覺東宮其人沽名釣譽、誌大才疏。彼時我未置可否,現在便坦言相告,你說的皆在理。但是作為儲君,這點才氣上的瑕疵底子微不敷道。東宮所倚仗的不是外戚,不是今上,而是嫡長之身份,是謂名正言順,便足以令天下歸心。孤王現在確是無能為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