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城辯白了路途，就向鎮上走。

這般氣象在屠瘦子眼裡亦然。

他們改道向南。冇拿請柬、禮品，但迎賓還是笑容相迎。二人大搖大擺出來，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來。雞鴨魚肉一上來，屠瘦子便狼吞虎嚥，大開殺戒。

走著走著，那破屋子就在麵前。從豪華的族長府到麵前的陋室，彷彿從天上落到地上。他放下承擔，冇錯，從族長府臥房裡順來的花被子、金銀盃具、餐具，全都抖落到床上。如果不拿點東西返來，多虧。有了這些東西，再找個媳婦也不成題目。

龍浩說，“我向來冇做過飯。第一次。第一次。”他笑著說。

兩人共乘一匹馬，以是走得很慢，天快黑時纔到紅城。一進城，龍浩就瞧見顏不善的人灰溜溜滾返來。他正躊躇要不要直接去找韓冰解釋，剛巧有很多人一起向二長故鄉湧去。本來二長故鄉有喪事。

“寶貝兒，親一個。”

他恰好和迎親步隊迎頭碰上，八抬大轎多氣度。如果愛麗絲能坐如許的肩輿多好。前麵八個嗩呐手，跟著四個銅鑼手，肩輿前麵還跟著幾隊丫環仆人。大戶人家結婚就是不一樣。

另有這功德。龍浩籌算走一步看一步。他和屠瘦子來到新房內裡，隻聽內裡的人嘰嘰喳喳說話。

又過了一會兒，屠瘦子把蘿蔔盛出來，添點水煮湯。屠瘦子說，孃的，做個飯這麼熱。龍浩也說，是啊，好熱。屠瘦子說，好熱。龍浩一扭頭，禁不住啊呀一聲，叫道：“瘦子，你衣服著了。”龍浩拎起水桶潑了屠瘦子一身。衣服冇著起來，可滿床被子正熊熊燃燒。“瘦子快跑。”龍浩不待瘦子反應過來，拉住胳膊就往外跑。

“瘦子在家不在？”

“總不能白手而歸。現在媳婦也冇了，得不償失。”屠瘦子說。

屠瘦子還真不讓人費心。龍浩快馬加鞭追出城去。屠瘦子半夜分開，想來也該到家了。他出來的時候，恰好遇見顏不善的步隊行軍。打了個號召，龍浩倉促分開。奶奶的，白白送了人家升官發財的機遇。

屠瘦子丟棄老婆不顧也要互助族長脫難，本覺得能夠謀個好差事。不想族長忙著登基大事，將身邊人的事不管不問。現現在隻好回家再做籌算。

“我不信賴你。你哄人。”

龍浩瞥見屠瘦子俄然肝火沖天。

屠瘦子不肯再多看一眼，不然也隻是徒增傷悲罷了。現在夢也醒了，該回家持續屠狗為生。哀思。從老祖宗到現在，空有屠龍術而無用武之地。代代屠家人都成了屠狗殺豬之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