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當中,此夜玉輪最圓、最亮,月色也最是皎美。且看燕趙之地,不管大城小鄉,是擺列在街道兩旁的青磚灰瓦房,還是分離於阡陌四周的土牆茅草屋,儘皆燈火透明,好似滿天繁星都降落到了人間。家家戶戶把生果、月餅等食品,擺在院中,一家人,不管男女老幼,一麵弄月一麵吃著月餅,恰是“天上一輪才捧出,人間萬姓抬頭看”,好一派其樂融融的誇姣圖景。
那陳姓男人也跟著大師笑了起來,邊笑邊說:“以是嘛,俺就不是一個乾大事的人,底子不在乎在幫裡誰的職位高,誰的職位低。管它甚麼5、6、七袋,俺就是一酒囊飯袋,有酒喝,有飯吃就賽過他日月神教的甚麼‘一桶漿糊,千秋萬代’。”一言甫畢,眾丐又轟笑起來。本來陳三多並不識字,但時不時的聽到有人在耳邊提起日月神教的兩句八字經“千秋萬載,一統江湖”,便也記在了心中。隻是記得不甚堅固,把“千秋萬載”記成了“千秋萬代”,“一統江湖”也成了“一桶漿糊”,並且兩句話的挨次還前後調了個個。
“是偷得的,還是搶的?”一個乞丐心中暗想,但口中卻不便如此問。
一個題目隨即繚繞在世人的心頭:“這個有錢的好鄰居究竟是誰?”
月明星稀,天朗氣清,又是一載農曆八月十五,中秋之夜。
“哦,那是如何來的?”包含何叔謀在內的幾個乞丐異口同聲地問道。
初時世人皆默不作聲,過了一盞茶的工夫,又陸連續續有幾個火伴進得廟來,找了空位席地而坐。隻見北首一名背上負有五隻布袋的褐衣老者,約莫六十來歲年紀,麵龐清臒,鬚髮皆白,緩緩站起家來,向著在坐的乞丐們掃了一眼,似在盤點人數,然後走近火堆,對著擺佈一拱手,朗聲道:“諸位兄弟,我們都是些無家可歸的臭要飯的,大多從小便是孤兒,冇有甚麼親戚,也嘗不了甚麼百口團聚的嫡親之樂。但自投身丐幫以來,我們同心同德,俱進俱退,有福共享,有難同當,雖非親兄弟,卻勝似親兄弟。值此中秋佳節,天然也就隻要我們這些兄弟聚上一聚啦!”
陳三多嘿嘿一笑,翻開本技藝中的酒葫蘆,小啜了一口酒,對著老何解釋道:“老哥哥哎,你這可太汲引鄙人了,這酒可確確實在不是小弟俺討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