參與兵變的丐幫諸弟子一聽喬峰的話,頓覺臉上火辣辣地,想必是紅得短長,還幸虧黑夜的保護下,倒不至於被人發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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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長老說道:“我不讓幫主看傳書上的內容,自有我的事理!”說著從喬峰手掌中取過紙團,握入左手,隨即目光向群丐團團掃去,朗聲道:“馬大元馬兄弟的遺孀馬伕人即將到來,向諸位有所陳述,大夥兒請待她半晌如何?”群丐都眼望喬峰,瞧他有何話說。
喬峰滿腹疑團,說道:“倘使此事乾係嚴峻,大夥兒等待便是。”徐長老道:“此事當然乾係嚴峻。”說了這八字,再也不說甚麼,向喬峰補行拜見幫主之禮,便即坐在一旁。
譚婆再朝四週一望,詫異地問:“喬幫主,你倒是安好,但你部下這幾十上百號弟兄這是在搞甚麼玩意啊?如何一個個神采灰敗,喲喲喲,有的還流了這麼大一灘血。地上這麼多死蛇又是從哪兒來的呀?莫不是他們在這裡捉蛇吃把本身給弄傷了吧?”說話間手臂一長,立時便將數個受傷較重、還在兀自流血的乞丐身上的幾處大穴給點了,伎倆快極。
但見那驢背上之人縮成一團,彷彿是個七八歲的孩童模樣。他一聽到譚婆的叮嚀,立馬一骨碌翻身下地,俄然間伸手撐足,變得又高又大。世人都微微一驚。譚公卻臉有不豫之色,哼一聲,向他側目斜睨,說道:“我道是誰,本來是你!”隨即轉頭瞧著譚婆。
段譽心下嘀咕,便起家走到東方不敗跟前,向她低聲道:“師……二哥,丐幫中的事情真多。我們且避了開去呢,還是在旁瞧瞧熱烈?”東方不敗皺眉道:“我們是外人,本不該參聞人家門派中的奧妙大事,不過他們要商討的事情跟我們大哥有關,我們剛纔脫手互助大哥平叛,已經捲入這件事中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留在這把整件事看個明白吧!”段譽也就隻好順從她的意義。
喬峰打量了那騎驢客一番,猜不透他是多麼樣人物。他是譚婆的師兄,在驢背上又露了一手高超的縮骨功,應是一名前輩高人,但是本身卻從未聽過他的名頭。
話音甫歇,兩名健漢就抬著一頂小轎,快步如飛,來到林中一放,揭開了轎帷。從肩輿裡徐行走出一個滿身縞素的少婦。那少婦低下了頭,向喬峰盈盈拜倒,說道:“未亡人馬門康氏,拜見幫主。”
她這一點穴,譚公便即會心,立時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盒,翻開盒蓋,伸指沾些藥膏,抹在那些丐幫弟子的傷處。這藥一塗上,傷口中流出的鮮血立時便止。譚婆點穴伎倆之快,固屬人所罕見,但畢竟是一門武功,然譚公取盒、開蓋、沾藥、敷傷、止血,幾個行動潔淨利落,固然快得非常,卻大家瞧得清清楚楚,真如變戲法普通,而這藥止血的神效,更不成思議,藥到血停,絕無頃刻遲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