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聽得趙錢孫長歎一聲,聲音悲切哀怨之至,說道:“本來如此,本來如此!唉,早知這般,悔不當初。受她打幾耳刮子,又有何難?”語聲當中,充滿了懊悔之意。
“唉,這時我便求她在我臉上再打幾巴掌,她也是不肯的了。”趙錢孫暗自歎道。
徐長老點頭歎道:“唉,少俠不信老夫之言,老夫無話可說。但是當年在雁門關外、亂石穀前的那一場血戰,趙錢孫先生的的確確是切身參與過的,他說的話天然可托。”東方不敗隨即介麵道:“你說他切身參與過他便當逼真身參與過嗎?你先給我拿出他切身參與過那場血戰的證據來,不然大師對他說的話半個字也不要信賴!”實在她也不知“那場血戰”到底埋冇甚麼玄機,但總之倒黴於喬峰的事,還是不要被人說出來的為好!
忽聽得杏林彼處,有個衰老的聲音感喟道:“唉,殺孽太重!殺孽太重!這位施主,亂石穀大戰已是三十年前之事,何故本日重提?”
徐長老又道:“老朽得知太行山譚氏伉儷頗曉信中所提及之事,因而去沖霄洞向譚氏伉儷就教。譚公、譚婆將這中間的統統原委盤曲,一一貫鄙人申明。唉,鄙人實不忍明言,不幸可惜,可悲可歎!”
徐長老持續說:“我看了此信以後,思考很久,心下迷惑難懂,唯恐有甚不對,立即將此信交於單兄過目。單兄和汪幫主向來交好,認得他的筆跡。此事關涉太大,我要單兄驗明此信的真偽。”
世人回過甚來,隻見杏子樹後轉出一個身穿灰布衲袍的老衲,方麵大耳,形貌嚴肅。他臉上先有一片奇特的神采,彷彿又鎮靜,又驚駭,又慘不忍言,最後則是一片慈悲和憐憫。
徐長老道:“趙錢孫先生,請你當眾說一句,這信中所寫之事,是否不假。”
東方不敗搖著頭說:“那也一定,就看他說得有理還是在理了。”徐長老不再理她,轉頭向智光和尚道:“喏,這裡有一封觸及此事的手劄。”說著便將那信遞了疇昔。
譚婆幽幽隧道:“疇前你給我打了一巴掌,總是非打還不成,向來不肯相讓半分。”
譚公俄然滿麵喜色,向譚婆道:“如何?是你去叫他來的麼?怎地事前不跟我說,瞞著我偷偷摸摸。”譚婆怒道:“甚麼瞞著你偷偷摸摸?我寫了信,要徐長老遣人送去,乃是光亮正大之事。就是你愛喝乾醋,我怕你嘮叨嚕囌,寧肯不跟你說。”譚公喝道:“背夫行事,不守婦道,那就不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