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峰不自禁地淺笑,對東方不敗說道:“徹夜娘定要殺雞做菜,弄一桌豐厚的晚餐,接待她久未見麵的兒子。東方兄弟,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坐下來吃個熱熱烈鬨的團聚飯。我娘做菜可好吃了,你定要飽口福啦!”
喬峰心下暗歎:“曲解越弄越深,我非論問甚麼話,他們都當是查問供詞。”隻好說道:“若要殺人滅口,我現在便送了四位的性命。是非本相,總盼將來能有水落石出之日。”
喬峰見四名和尚都被製住,向東方不敗說了聲“感謝”,然後對他們說道:“獲咎了!叨教四位師父,你們說相救來遲,何故得知我爹孃身遭厄難?是誰將這訊息奉告四位師父的?”
喬峰心中混亂,大呼道:“我爹孃是忠誠誠懇的農夫農婦,怎會引得武學妙手向他們下此毒手?那自是因我之故了。”
喬峰又叫了兩聲:“爹!娘!”仍無回聲,他微感驚奇,自言自語:“都到那裡去啦!”探頭向臥房中一張,不由大吃一驚,隻見喬三槐佳耦二人都橫臥在地,動也不動。
那和尚怒道:“契丹人狼子野心,公然行同禽獸!你竟親手殛斃寄父義母,我們隻恨相救來遲。姓喬的,你要到少室山來撒潑,可還差著這麼一大截。”說著呼的一掌,便向喬峰胸口劈到。
一其中等身材的和尚脾氣最好,說道:“我們都是少林弟子。唉,你寄父、義母平生忠誠,卻落得如此慘報。喬峰,你們契丹人,動手忒也暴虐了。”
東方不敗應道:“哦,是嗎?能嚐到伯母的技術,小弟我但是福緣不淺,幸運之至啊!”
東方不敗正在思慮,忽聞一陣泣涕之聲,尋名譽去,哭者卻不是喬峰是誰?
喬峰叫了兩聲,不聞回聲,心想:“啊,是了,二老年齡已高,耳朵已經開端有點聾,聽不見彆人說話了。”推開板門出來,堂上板桌板凳、犁耙鋤頭,宛然與他離家時的模樣並無大異,卻不見人影。
但動手之人竟連足跡也不留下一個。東方不敗暗自策畫:“就目前的景象看起來,凶徒必是一個極其熟諳周遭環境的人,是以才氣做到這般輕車熟路地出去殺人而不留下任何線索。並且他的輕身工夫也必然相稱了得,唔,起碼須得是武當派‘千裡不留痕’一類的輕功。不過當今離武當開派祖師張三豐出世都尚早了五十多年,決不會是武當派的人乾的,那麼又會是誰呢?”
本來查著查著,喬峰滿臉眼淚,越想越悲,忍不住放聲大哭,淚水一滴滴灑落在他所顛末的幾近每一到處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