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彥之俄然滿臉通紅,甚是忸捏,囁嚅半晌,才道:“家師是傷在用軟鞭擊出的一招‘天靈千裂’之下。凶手的勁力剛猛非常,即使家師本身,也不能……也不能……”
慧真、慧觀當即雙手合十,還了一禮。段正淳這才持續問黃眉僧道:“師兄安知玄悲大師中了‘大韋陀杵’而圓寂?”黃眉僧歎道:“身戒寺方丈五葉大師料定凶手是姑蘇慕容氏,天然不是胡亂猜想的。段二弟,姑蘇慕容氏有一句話,叫做‘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’,你聞聲過麼?”段正淳沉吟道:“這句話倒也曾聞聲過,隻不大明白此中含義。”黃眉僧喃喃隧道:“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。嗯,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……”臉上俄然間閃過一絲驚駭之色。保定帝、段正淳和他瞭解數十年,從未見他生過懼意,本日他與延慶太子存亡相搏,明顯已經落敗,固然狼狽周章,神采卻仍安然,現在竟然暴露懼色,可見敵手確切可畏可怖。
暖閣中一時沉寂無聲。過了半晌,黃眉僧緩緩隧道:“老衲傳聞,姑蘇慕容世家的武功,當真賅博到了極處。彷彿武林中非論哪一派哪一家的絕技,他們無一不精,無一不會。更奇的是,他們若要製人死命,必是利用那人的成名絕技。”段譽道:“這當真匪夷所思了,天下有這許很多多武功,他們又怎學得全麵?”黃眉僧道:“賢侄此言不錯,學如淵海,一人如何能夠窮儘?但是慕容家的仇敵原亦未幾。傳聞他們若學不會仇敵的絕招,不能以這絕招致對方死命,他們就不會脫手。”
保定帝道:“五葉方丈年高德劭,見地賅博,多知武林掌故,他白叟家如何說?”
未幾時,隻見一個形貌鄙陋的老頭兒和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進暖閣。段譽認出來那老頭兒是賬房中互助看管庶務的霍先生,而那中年男人一身喪服,頭戴麻冠,滿臉風塵之色,雙目紅腫,顯是家有喪事、死了親人。段正淳先給保定帝、黃眉僧等引見了,那老頭就是崔百泉,而那男人便是過彥之,然後問過彥之道:“過兄,鄙人有一事叨教,尚盼勿怪。”過彥之道:“不敢。”段正淳道:“叨教令師柯老前輩如何中人暗害?致命之傷是受拳腳還是兵刃所創?”
段譽對慧真、慧觀的瞪視隻當不見,毫不睬會,他目中隻要神仙姊姊。聽到她的冒充怒斥和至心嘉許,段譽心領神會,麵露悔過神采,起家對慧真、慧觀躬身賠罪道:“鄙人剛纔隻是偶然之失,還請兩位大師恕罪則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