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夜梟又飛了未幾時,俄然間,一座百丈高崖高聳地聳峙在一圈低矮的丘陵當中,若鐵塔,似巨人,石壁如牆,險要非常,硬生生阻斷了它飛翔的軌跡,可它仍舊一往無前。
好一幅“美人如玉,劍氣如虹”的畫卷!
待得在一橫斜的樹枝上甫一站定,那鳥兒忽聞唰唰唰幾聲輕響,低下頭去,樹下金光明滅,晃得它睜不開眼,一柄三尺長劍快速連連刺出,劍身極薄,刃上寶光活動,變幻不定,當真是劍氣映麵,發眉俱黃。正在現在,一片秋葉從半空中飄飄蕩揚地落將下來,直落到劍刃之上,下落之勢並不止歇,竟已分紅兩塊,緩緩落地。本來這劍已將樹葉一劃而為二,劍刃之利,委實匪夷所思。循著劍身朝著劍柄望去,握劍的是一隻潔白無瑕的纖纖玉手,指如柔蔥;手上肌若凝脂,燦然熒光,潔如玉,皓若雪。
左手上的劍招未曾使老,那女子右手中的寶劍已然開端圈轉。俄然之間,幾個銀色光圈好似從她身上發散而出,大圈小圈,正圈斜圈,閃動不已。劍上所幻出的光圈越來越多,過未幾時,她滿身已隱在無數光圈當中,光圈一個未消,另一個再生,長劍雖使得極快,卻聽不到涓滴金刃劈風之聲,足見劍勁之柔韌已達化境,深合武當派“太極劍法”的要義。
經曆了幾番有驚無險,本來這高崖之上卻彆有洞天,閃現在這夜梟麵前的竟是一個極精美的小花圃,紅梅綠竹,青鬆翠柏,安插得極具匠心,水池中數對鴛鴦悠遊其間,池旁有四隻白鶴。繞過一堆假山,一個大花圃中儘是深紅和粉紅的玫瑰,爭芳競豔,嬌麗無儔,它也就尋了棵月桂樹居住其上。
待得一園灰塵落定,隻見那美麗的美人已然立於一座假山之上,快速左手持劍向右,右手持劍向左,同時朝著本身腰間疾刺疇昔。隻聽嚓擦兩聲,兩劍的劍身已經消逝不見,隻見兩隻劍柄橫扣在她的腰帶上,右邊的劍柄銀光閃動,以金絲嵌著兩個篆文“曜靈”,意為紅日;左邊的劍柄金光燦然,用銀線嵌著兩個篆文“桂魄”,意為皓月。本來這兩柄寶劍合稱“日月雙劍”,薄如蟬翼,削鐵如泥,仰仗當時最頂尖的冶煉技術鍛造而成,劍鞘便是那美人身上的腰帶,剛纔她那兩下猛刺實在意在還劍入鞘,隻不過角度、力道須拿捏得分毫不差,方可做到如此潔淨利落、蕭灑之極,毫不拖泥帶水,不然恐遭長劍貫體之厄。
陳三多聽了氣不打一處來,大呼:“你們笑甚麼笑?不準笑!再笑的話看我待會兒如何清算你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