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漢笑道:“這位公子數量算得明白。”段譽笑道:“兄台和我師父棋逢敵手,將遇良材,要分出勝負,隻怕很不輕易。如許喝將下去,隻弟身邊的酒錢卻不敷了。”伸手杯中,取出一個繡花荷包來,往桌上一擲,隻聽得嗒的一聲輕響,明顯荷包中冇甚麼金銀。段譽給鳩摩智從大理擒來,身邊冇照顧財物,這隻繡花荷包纏了金絲銀線,一眼便知是寶貴之物,但囊中羞怯,卻也是一望而知。
東方不敗不斷咀嚼,剛吞下一塊牛肉,右手一揚,盆子脫手上飛,在半空中劃個弧形,又向坐在劈麵的那男人疾落下去,呼呼風響,勢道狠惡非常。那男人之前就瞧出她工夫了得,又見她揚手時臂不內曲,全以指力收回,恰是最上乘的伎倆,心下佩服,手上卻也不含混,當即伸出左手食指,在盆底一頂,那盆子就在他手指上滴溜溜的轉動。而後他伸出右手接過大盆,笑道:“那好,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微一運勁,盆中一大塊牛肉也如先前受了東方不敗掌力催動普通彈跳起來,大漢張口接住便吃,嚼了幾口,就吞了下去,而後對著東方不敗將食盆往前一送,連肉帶盆就平平朝她飛了疇昔,手腕也甚是高超。東方不敗伸手接住,掌力再發,又飛起一塊牛肉,她張口持續大嚼大咽。
段譽固然憂心東方不敗的身子,但現在也無計可施了,唯有靜坐一旁,眼含體貼腸望著她。
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,東方不敗和那男人終究各喝到第五十大碗酒。待得最後一滴酒下了肚,二人把酒碗的碗口翻過來朝著對方,以示本身已將酒喝得個乾清乾淨,隨即相視一笑。
這些牛肉,每一塊都有半個雞蛋般大小,煮得香噴噴的。東方不敗伸脫手掌指向那些牛肉,然後對那大漢說道:“兄台,請了。”然後右手抄起盆子,托在胸前,俄然盆中一塊牛肉跳將起來,飛入她口中,如同活了普通。圍觀世人看得風趣,隻道東方不敗會玩把戲,連聲喝采。而那大漢卻隻是撫鼻淺笑,因為貳心知東方不敗手掌部分運力,鞭策盆中的某一塊牛肉激跳而出。凡人隔著盆子用力擊敲,原可震得牛肉跳起,但定是眾肉齊飛,汁水淋漓,要牛肉彆離一塊塊躍出卻千萬不能,東方不敗的掌力實已到了所施無不自如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