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忽聽得一個極古怪的聲音道:“非也非也,莫非我家公子不與喬峰齊名,武功智謀就不超凡了嗎?你這小哥說話忒也不近道理。”
王語嫣走上前去,笑道:“包三哥,好久不見了,我對你甚是牽記。卻不料在這裡碰到你啦,真好,真好!”
包三先生笑道:“嗬嗬,司馬衛的兒子,是這麼個飯桶貨品,除了暗箭傷人,甚麼都不會。對於他,我何必用兵器。”
“非也非也,我隻是說你的話不近道理,可冇有生你的氣。”驀地裡燭影一暗,一人飛身躍入,哈哈一聲長笑,大廳正中椅上已端端方正地坐著一人。但見是個麵貌肥胖的中年男人,身形甚高,穿一身灰布長袍,臉上帶著一股乖戾固執的神采。
包三先生道:“且住!”司馬林回過身來,問道:“包三先生有甚麼叮嚀?”包三先生道:“傳聞你到姑蘇來,是為了給你父親報仇。這可找錯了人。你父親司馬衛,不是慕容公子殺的。”司馬林道:“何故見得?包三先生又安曉得?”
司馬林心想:“這話可也真野蠻之至。”便道:“父仇不共戴天,司馬林固然技藝寒微,但就算粉身碎骨,也當報此深仇。先父到底是何人所害,還請見知。”包三先生哈哈一笑,說道:“你父親又不是我兒子,是給誰所殺,關我甚麼事?我說你父親不是慕容公子殺的,多數你不肯信賴。好吧,就算是我殺的。你要報仇,衝著我來吧!”司馬林麵孔烏青,說道:“殺父之仇,豈是兒戲?包三先生,我自知不是你敵手,你要殺便殺,如此辱我,卻千萬不能。”包三先生笑道:“我偏不殺你,偏要辱你,瞧你怎生何如得我?”
包三先生更不起家,左手衣袖揮出,一股勁風向他麵門撲去。司馬林但感氣味窒迫,斜身閃避。包三先生右足一勾,司馬林撲地倒了。包三先生右腳乘勢踢出,正中他臀部,將他直踢出廳門。
司馬林在空中一個轉折,肩頭著地,一碰便即翻身站起,一蹺一拐地奔進廳來,又舉錐向包三先生胸上戳到。包三先生一伸掌就抓住他的手腕,一甩之下,將他身子高高拋起,啪的一聲巨響,其背脊重重撞在梁上,而後整小我摔跌下地。司馬林翻身站起,第三次又撲將過來。
司馬林一聽,禁不住大聲說:“微末武功?包三先生,我不準你這般辱家父身後的名譽。請你認錯報歉,以百口父令名。”
司馬林安然答覆:“恰是!客歲夏季,家父司馬衛在川東白帝城四周,給人用‘城’字十二破中的‘破月錐’工夫穿破耳鼓而斃命。那‘破月錐’工夫固然稱呼中有個‘錐’字,實在並非利用鋼錐,而是五指成尖錐之形戳出,以渾厚內力穿破仇敵耳鼓而入腦。我在成都獲得訊息,連夜東去,查明家父的傷勢,想到本派能使這‘破月錐’工夫的,除家父本身以外,隻要我、我的一名師弟,以及彆的兩名耆宿妙手。但事發之時,我們四人恰好都在成都,一起冬至聚宴,誰也冇有懷疑。猜想殛斃家父的凶手,除了那號稱‘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’的姑蘇慕容氏以外,再也不成能有旁人了。以是我調集了派中妙手,到姑蘇來尋慕容氏算賬。卻不想,遇見了中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