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足又疇昔了半個多鐘頭,俄然,就從水溝那邊傳來一種很奇特的叫聲。
說來也奇特,蹲在石頭上的那東西本來一動不動,但是竹竿在它麵前晃了冇有多大一會兒,那東西竟然漸漸的掉轉過甚來,盯著那動搖的香頭,腦袋垂垂的跟著晃了起來,晃著晃著,就漸漸的從石頭上爬了下來。
此時,那年青人已經悄悄的走到了水溝邊,從隨身的鹿皮兜子裡翻出一隻瓷瓶,擰開蓋子後,把瓶子裡的粉沫沿著河岸,灑了長長的一道線,月光反射之下,泛出點點白光,彷彿有點像是粗粒的鹹鹽,也不曉得究竟是甚麼東西。
癩蛤蟆彷彿極其痛苦,當時肚皮朝上就翻了過來,緊接著兩腿一撐,這才又翻了疇昔,侷促不安的“咕咕”直叫。
比及這邊弄好以後,年青人直起腰來,右手高高舉起,立掌指天,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,衝著老爺子打了個奇特的手勢。接著又從包裡取出件東西,像是撈魚的網兜差未幾,前麵是鐵絲做成的三角形的網口,前麵是用麻繩編好的網兜,組裝功德先預備好的木竿後,雙手緊握著木竿垂垂的往前伸去,把網兜口漸漸的從前麵向那隻癩蛤蟆靠近,眼看著越來越近,幾近就要捱到那隻癩蛤蟆的屁股了。
從入夜到現在,這爺倆已經蹲了四五個小時了,這麼長時候裡,愣是紋絲不動,一聲不吭。
大夏天,水溝邊的蚊子多的冇法想像,成群結隊的飛來飛去,鋪天蓋地,撞頭碰臉。不過這一老一少固然都穿戴背心,赤裸著胳膊,但是身上竟然一隻蚊子也不落。奇特的是,統統的蚊子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,望風而靡,在他們兩米遠外的上空高低迴旋著,有些不安的飛來飛去。
老爺子一見,喜出望外,從速掂步從草叢中躍出,翻開手中的瓶子,繞著網兜劃了一圈,把內裡的紅色粉沫撒了厚厚的一圈後,這才如釋重負,衝四喜子咧嘴笑了笑,用手悄悄比劃了一下,表示四喜子能夠把網挪開了。
上身都隻穿了件緊身的背心,腳下蹬著一雙高幫黃膠鞋,打著綁腿。身上斜揹著一隻鹿皮兜子,鼓鼓囊囊的也不曉得都裝些甚麼東西,右手上戴著一隻超長的皮手套,超越了肘部一大截,幾近快到了腋窩。這麼熱的天,這身打扮,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。
老爺子衝那年青人謹慎的打了個手勢,然後漸漸的從身邊摸起一根竹竿,一點一點的往前倒騰,速率慢的就像是電影裡的慢行動一樣,彷彿恐怕轟動了那隻東西。過了好半天,總算是把竹竿倒騰到了麵前,然後謹慎的把竹竿又高低垂起,像垂釣一樣,調好了角度,對準了阿誰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