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蛋!”鷹眼監工掃了一眼大鐵籃,本來就充足陰沉神采更加黑如鍋底,厲聲吼怒起來,“竟然敢當著本老爺的麵偷奸耍滑,該死!”
在山穀正中心,一個最為龐大、較之彆的洞口足足大了數倍的大洞外,一名麵龐陰沉的監工瞪著一雙陰惻惻的鷹眼,緊緊盯著自洞口內冉冉拔起的牛筋繩,負在身後的雙手百無聊賴地顫栗著那根遍及暗紅血痕的鋼絲軟鞭,從而整根軟鞭就像是活著的巨蟒,在地上不住翻滾。
弟兄倆對望一眼,儘皆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悲怒與仇恨。
“二老爺、二老爺,您消消火,饒過寧熊這個混蛋吧,獲得這個經驗,他必然再也不敢偷懶了。”洞口中間拉牛筋繩的又一名高大礦工,臉孔與捱打礦工清楚有幾分相像,緩慢撲上前來,撲到那名礦工身上,咬緊牙關生生替他捱了後幾鞭,一邊大聲告饒道。
寧熊雙眼一亮,臉上莫名神采透出,咬牙狠狠隧道:“就這麼乾!我們現在生不如死,真能拉著嚴守老賊墊背,但是賺大了,地下爹孃有靈,也必定歡暢。”頓了頓,寧熊又皺眉道,“大哥,我彷彿聽到監工們在背後嘀咕,說甚麼白沙亭城嚴家已經完了,城主嚴守老賊也死了。”
寧熊搶過兩條,捏碎給兄長敷在身上,一邊忿忿道:“大哥,明顯這個礦洞礦脈將儘,礦洞上麵的幾百弟兄每天搏命挖,也就這小半筐血玉,這廝卻覺得是我們偷奸耍滑,為甚麼不奉告他?”
見鷹眼監工走遠,寧應解下襤褸褲子的腰帶,謹慎抽出幾根手指粗細、濃烈青木汁液的暗香披髮的藤條,然後用力扭爛,謹慎給弟兄敷在身上。這藤條一敷上,寧熊身上可駭的傷口,當即外流的血水放緩,並漸漸開端癒合。
寧應眼神鋒利,死死盯著他:“你跑去監工區乾甚麼?”
鷹眼監工收起鞭子,看著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掙命的寧家弟兄,冷冷一笑:“再給你們弟兄一次機遇,自明天起,必須與之前的產量看齊,如果還敢持續偷奸耍滑,嘿嘿,二爺我將你們鞭成肉泥,腦袋掛在這架子上示眾。”說著,鷹眼監工抖著鋼絲軟鞭,大搖大擺向著庫房走去。
“寧應、寧熊,哈哈,你們哥兒倆不是當年號稱甚麼‘寧家二雄’嗎?現在也不過是本二爺腳下的一堆爛泥罷了,二爺想要踩死你們,也就抬抬腳的事兒!”看著在本身鞭下哀嚎的兩名礦工,鷹眼監工俄然收回一陣狂笑,笑聲中儘是得意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