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猴進了水簾洞以後都感覺豁然開暢,一個猴子說道:“真冇想到,在我們這瀑布前麵另有這麼好的去處。”
獼猴王卻俄然長歎一口氣,說道:“通臂猿猴當年是多麼榮光,偶一出錯就命喪鬼域,可歎,可歎!”說著說著,獼猴王的眼睛裡竟流出了兩行清淚。
此言一出,身邊的鬲坤也跟著抽泣起來,說道:“到頭來,都是一場空,六合既然要亡我,又何需求生我?”
獼猴王說道:“冇有人曉得他們究竟住在何方啊。”
赤尻馬猴這才曉得獼猴王繞這麼一大圈,意欲安在,忙怒斥道:“不要逞能,萬水千山,你到那邊去尋?”
小猴子說道:“我不想死。”
“死了以後就甚麼都不曉得了嗎?”
“啊?”小猴子摸著腦袋說道,“冇有。”
小猴子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,神情委靡,冇精打采地跟從赤尻馬猴分開了水簾洞,臨走之前不忘轉過身跟眾猴做了個鬼臉。
小猴子又問:“父親,你也會死嗎?”
“本來寄父早就曉得了?”
赤尻馬猴一怔,說道:“山中無日月,我已經記不清了,約莫有十幾二十年了吧。”
“那都是做遊戲,當不得真。”
隻聽義子朗聲笑道:“甚麼千歲大王,刺耳死了,今後你們就叫我美猴王!”
獼猴王擺擺手,說道:“天下是年青人的,馬猴不要絆了年青人的腳步。”
獼猴王說道:“不想死,也冇體例呀。現在五蟲以內,唯有三等名色,不伏閻王老子所管。”
赤尻馬猴乜斜了一眼,問道:“你為甚麼讓人家拜你為王?”
“父親,如何了?”
“不但是你,另有你兒子。”
“就是天產石猴的傳說?”
赤尻馬猴歎口氣,隻好跟著鬲坤去了。一進山洞,獼猴王便笑嗬嗬迎了出來,說道:“中骨都將軍,我們老哥幾個好久冇聊聊了,以是特地把你請來敘話舊。”
赤尻馬猴說道:“眾目睽睽,大師都看得清楚啊,通臂猿猴和那隻石猴都摔成了肉泥。”
“哈哈,誰會那麼傻,竟把這類事當真?”
獼猴王說道:“我兒,你可情願代寄父尋覓長生不老之術?”
“是。”
“寄父,五蟲是甚麼?”
奉侍在獼猴王四周的猴子們都跟著痛哭流涕起來。
猴子們轟然喝采:“美猴王,好名字,好名字啊!”
小猴子又問:“五蟲都會死嗎?”
赤尻馬猴微微蹙眉,不曉得獼猴王為甚麼如此動情,卻聽小猴子問道:“寄父,你為甚麼如此煩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