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南本想問是否要趕去大周，卻在目光前望時，舌頭俄然打結，柳楓見他神采奇特，隨他瞅向火線，那邊恰是屋門，因未關嚴實，現在暴露一條細縫，恰可見天紹青從門口走過，興是因為兩人說話極輕，天紹青也冇覷窺內裡。

天紹青始終也留意到柳楓，找了一圈未果，表情灰敗，正巧廊邊有扶欄能夠倚靠，便順勢擇位而坐，觸景傷情之餘，想起了一件關於烏南的事來：

不知不覺間，天紹青已將西湖走了一遍，最後留步斷橋，驀地傾首回顧，目光扒開層層人群，立時見得柳楓入目，令她愣住的倒不是柳楓，而是與柳楓行於一道的烏南，瞥見烏南的那一刹時，她目光一滯，竟現出一種吃愣的神態，轉而急按劍身，氣憤地衝了上去。可惜人多眼雜，又挨肩擦膀的，待她行出數丈，那二人已入了‘樓外樓’酒家。

逼出問話，天紹青疾奔至烏家後院，一眼便瞅到暈厥的柯應兒，隻見她昔日風采全失，頭髮混亂，衣服破裂，難以蔽體，那滿屋狼籍蕭索，想是她氣極宣泄而至，地上還猶自沾著一灘血跡。

柳楓不測至極，未想竟碰到個不熟不生的人，且延視烏南神情，見其麵色慘淡，極是惶恐失措，不由笑道：“如何？你們有仇？”

現在，她不覺回神，狠狠錘上桌子，立起叫道：“烏南，我必然要殺了你！”

天紹青見他要走，頓時焦急，想也冇想便拔劍出鞘，騰空飛刺柳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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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車裡另有一名婦女，那婦女瞥見她手持寒刃，還當是刺客劫貨，一時驚駭告饒，車伕卻道：“彆殺我娘子——”

他欲要再說，天紹青卻伸手一擋，從懷裡取出了幾兩銀子，遞給他道：“剛纔多有衝犯，真對不起，這是一起上的用度，請收下吧！”

又適逢炎夏，驕陽如火，遠瞻那些曲徑水榭，蜿蜒地架在湖上，好似熟睡的女人在矯首耍姿。

天紹青模糊感覺不對，又舉步往裡走了幾步，忽見屋中一片狼籍閃現麵前，似是久未有人清算，而姐夫紀永一人縮在角落，披垂著頭髮，描述乾枯，活似數日不洗的乞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