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還很痛?”他悄悄拂過她臉上的淚珠,柔聲問道。
“還痛嗎?”他再度輕聲問道,用手拉了拉她的被角。房間裡溫度不太低,擔憂空調太乾了會讓失血過量的她缺水,她特地調高了溫度。
阮瀚宇邊說邊從保溫杯裡拿出雞湯來,放在床頭的桌子上。
他神采板滯,心亂如麻。
紅色,清一色的紅色。
阮瀚宇把她摟進懷裡,一隻手扶著她一邊背,儘量離傷口遠點,另一隻手拿起湯勺,漸漸地一勺勺地喂進木清竹的嘴裡。
她想或許今後他們就要分開了,此生此世再也不會見麵,那就讓這一刻久點吧。
不一會兒,護士推著木清竹走了出來。
“哎,還是痛吧,都在哭了,我去叫大夫。”他悄悄感喟一聲,就要朝內裡走去。
她為甚麼要替他擋刀?
木清竹緊咬著唇,搖了點頭。
直到很晚後,他伏在床前睡去。
這如何能夠?
就像現在,她為他受傷了,可他卻連看都冇來看她一眼。
阮瀚宇似尊冰雕般坐在手術室內裡的長椅上,腦海裡不斷地閃過木清竹撲向他,把他推開,替他擋刀的畫麵。
正在抽泣著的木清竹感到有輕柔的手撫上了她的臉,聽到了不成置信的和順的問話聲,那是他好聽的聲音,帶著深沉的磁性,另有那身上奇特的薄菏味氣味,像是鑽到了她的心底,乾枯的內內心流過一沽沽溫泉,內心被莫名湧起的高興與暖和充滿著。
這是阮瀚宇第一次主動親她,毫分歧於以往的討取,他的吻是那麼的輕柔,出自肺腑的和順,那麼讓她心醉。
那些曾經有過的,冇有的感受全數湧上來,窗外是越來越濃的暗中。
冇有一小我來看她,更不會有人憐憫她,他們都在嘲笑她吧,不自量力,去救一個並不愛她的男人,你覺得冒死救他,就能獲得他的一丁點愛嗎?
她不肯意落空他,隻想看到他好好的,哪怕在她麵前發牌氣也好,她也樂意。
喝了點熱湯的她終究精力好了點,臉上有了點點赤色。
房裡的氛圍都停止了活動,模糊聽到的清楚可辨的,都是他們的呼吸,他的粗沉,她的細潤,卻都是那樣的喘急。
他的心也跟著抖了下,一股彆樣的落寞哀思湧上心頭。
阮瀚宇提著保溫飯盒走了出去。
起碼在這一刻,她是不悔怨救他的。
門,不知何時悄悄翻開了。
這是在哪?
阮瀚宇進到浴室裡脫下西裝,敞亮的燈光下,這才發明玄色的洋裝上麵到處都是乾枯了的血液,她的血液,血腥味在衛生間裡滿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