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宣麵龐清冷,淡然一句:“若我是你,就留著力量,也許還能多撐些時候。”
痛苦哀嚎之聲競相響起,落空心火的眾妖來不及抵擋,便已被冷凝節製。冷凝陰嘲笑著,拿出貪吃給的收妖袋,將小妖們全數支出出來,細細紮好袋口,轉而上了另一頭燈火透明的金山寺。
齊霄雙拳緊握,上前一步,痛斥道:“崑崙鏡是我們二人同借,憑甚麼讓他一小我用!我要去明心湖看個究竟!”
貪吃倒是硬氣道:“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嗎?我幾萬年前就已得道,你戔戔本領,我還不放在眼裡!”
許宣倉猝閃身避開,慟道:“此事另有迴轉,何必輕生!”
貪吃暴怒,仰天長嘯,向許宣一躍而起。
阿福獠牙和指甲俱是長得可駭,他抓住一個小沙彌,眼看就要一口咬去,卻俄然被一道紅色劍光彈開。
此時地上一名受傷的弟子試圖掙紮著站起,卻扯動了方纔結痂的傷口,排泄一股鮮血,錦鼠聞到血氣,心智大亂,便是揮動利爪,向弟子抓去。
“何事?”
許宣冷聲回道:“既知你不會束手就擒,我安能不做好籌辦?”
與他相較,許宣倒是格外安靜:“我既開了崑崙鏡,就不想著活著出去。隻是你,也不會再風險人間……”
齊霄站起家,忿忿看向麵前的藤妖和蝶蔓,也未幾說,喚出佩劍,便向二妖挺身攻去。
貪吃拖著殘敗身軀迎戰,兩人在月影變幻中比武幾招,皆已是強努之末。
小灰立馬神采防備,擋在了眾小妖之前:“是你撲滅的噬心香?”
青帝搖首感喟:“死界已經碎裂!許宣他恐怕凶多吉少!”
金山寺中,此時早已是血海煉獄。
許宣提起天乩劍,湖水也就勢揚起波瀾。
貪吃惡狠狠說:“隻怕你冇有這個本領!”
冷凝睇向他,樸拙地說道:“徹夜師兄大戰貪吃,占儘天時天時,一樣的,血月也是貪吃接收師兄肉身的契機,勝負難料。如果能夠聚齊七七四十九道心火,那麼師兄便可藉此人和,打敗貪吃!”
湖水澎湃,早已染成赤紅,湖麵無風自起波浪,一層又一層暗紅波瀾,在夜色下顯得格外陰沉可怖。
小青疾聲呼喊:“小白,返來!”見她恍若未聞,隻得擔憂地跟上去。
冷凝眉頭死皺,急聲道:“師兄一心擔憂你們的安危,隻怕心火出體,本身安危難保。可你們竟全然不顧他!你們是妖,嗅覺最活絡不過,莫非冇聞到這噬心香的味道裡還摻雜著肉身敗北的氣味嗎?你們莫非真的聞不出那是師兄肉身被腐蝕的味道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