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師兄!毓兒她這是如何了?!”邵珩見蕭毓渾身顫抖,眼淚從潔白如玉的臉頰上滴下,聽著她那口中呼痛之聲,之前心底那點悲傷酸澀早不知拋到那邊了,內心隻覺痛極了。
邵珩目睹那玉魚手釧竟對蕭毓有奇效,也是怔愣在原地,直到沈元希表示他,方纔回過神來。
亭子裡有風拂過,周子安的聲音彷彿是從九天以外的雲層上飄來,悄悄飄零在邵珩耳中:“聽朝陽峰的師姐說,彷彿是單名一個‘漁’,臨溪而漁的漁。”
“不會的,毓兒曾說她要找人,那小我……那小我毫不會是沈師兄……”想到這裡,邵珩又俄然恍悟過來,心底更如苦海翻湧不休:他竟要靠如許來肯定蕭毓的情意麼?
合法他不知所措、隻能眼睜睜看著心上人深陷苦痛的時候。俄然,邵珩左腕處一陣發燙,燙得邵珩一個激靈從腕上甩下一物。
沈元希目中奇色一閃,部下琴音源源不斷。
這般清靈之氣,不管是邵珩還是沈元希均從未見地過,就算是存微山地處連雲山脈,享此中最為鐘靈毓秀之地,坐擁元氣最盛之處,也彷彿比不上麵前這玉魚手釧中披髮的氣味純潔。
蕭毓隻覺腦筋將近炸開了,終是忍不住推開邵珩在地上打滾,帶著哭音痛道:“痛死我了!好痛啊!”
絃音絕,琴絃仍兀自顫抖不斷,但操琴的人已然倒在一旁!
“不可,我要見她,我要親身問一問她!”
“不對!她說過,她是因病來存微山療養的!莫非……”邵珩驀地間想到當初蕭毓所說,心底愈發狼籍,如一團亂麻,糾葛在一處。
上官漁即蕭毓,蕭毓即上官漁。
沈元希語罷,十根苗條的手指從琴上撫過,手指間一個個音符不竭騰躍而出,曲調短促卻又舒緩,如高山上流水叮咚,又如月下風吹濤林,一點一點將人的心漸漸撫平。
蕭毓一聲聲哭喊有如刀割在邵珩心上,他忍不住上前雙手緊握住蕭毓肩頭,體內真氣源源不竭輸入進蕭毓體內,卻於事無補。
一人是他恭敬的師兄,一人是貳心悅的女子。
那股清氣撒在蕭毓額頭上,照得她玉色般的臉龐上,彷彿如仙女普通披髮著斑斕動聽的光芒,蕭毓麵上痛苦之色隨之一緩。
沈元希現在微微鬆了口氣,雙手按弦,停下琴曲。
邵珩一步一步悄悄後退,這半年以來的滿腔交誼如被冰封普通,被他沉到心海深處,如雪深藏。
邵珩雖在林外,但事發之時行動比思惟還敏捷,比沈元希還快一些衝到蕭毓身邊,不顧禮節將她從地上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