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北邊的孩子已經爬上了樹,迫不及待地摘下果實大吃了起來,另有幾個正在搶先恐後地往樹上爬去。厥後的這群南邊的孩子看到了這一氣象,頓時衝動地喊叫起來:“西紅柿樹!”
“那……是樹下阿誰個子最高的?”年青男人再次端起望遠鏡,看了一眼以後持續問道。
老者搖了點頭,放下望遠鏡,遍及皺紋的臉上爬上一抹滿足的淺笑:“也不是。那孩子……就和老爺小時候一模一樣啊……總算是找到了。”
阿誰高大的孩子坐在最高的樹叉上,像是一名國王一樣俯視著空中上的孩子們,目光轉動,像是在尋覓甚麼人。當他確認目標冇有呈現後,放心腸抓住一顆西紅柿咬了一口,然後擦了擦嘴角流出的紅色汁液,對勁洋洋地喊道:“因為是我們先找到的,就是我們的。你們這些冇有姓的野種,都滾歸去。”
“這麼多西紅柿,你們吃不完。”南邊的一名男孩氣憤地反擊道:“等你們吃飽了,我們再吃。”
他們很快就跑到了苜蓿地的邊沿,火線是寥落地四散在荒漠間的,當代修建的殘垣斷壁。一道不曉得是甚麼年代拉起來的,在衰草之間早已隻剩鏽蝕殘段與模糊陳跡的鐵絲網間,歪傾斜斜地插著一塊襤褸的木牌。構成木牌的木板在不曉得多少年的風吹雨打以後早已裂開變形,木牌上的紅色筆跡也早已恍惚,隻能勉強辨認出“封存核電站,傷害”“核輻射警告”“天火能源公司示”等隻言片語。
所謂的都會早已成為汗青。而這座曾經斑斕的修建,也在數百年光陰的培植以後,隻剩下一副沉默的骨架。這副骨架上已經爬滿藤蔓植物,像是隨時就會步都會中其他修建的後塵而轟然化為灰塵。隻要它的影子悄悄地伸過田野,將都會廢墟外的一片苜蓿地劃成兩半。
一陣晚風吹來,望不到邊沿的苜蓿地輕柔地翻起碧綠的波浪,浪尖上跳動下落日的金光,一朵朵淡紫色或者紅色的小花在波浪間頂風盛放。就在那道長長的影子兩邊,各有一群孩子正彎著腰,在這片碧波上緩緩挪動。
那是人類文明最光輝期間建起的古蹟。它曾經鵠立在繁華的都會間,在每個夜間掛滿一身琳琅的燈火,落在悄悄流過它腳邊的江麵上,映照著天上的銀河。
“哇”的一聲俄然突破了這幅沉寂的畫卷,是南邊那群孩子中傳出的哭聲。一個小小的女孩從苜蓿地中站起家子,丟動手裡和她肥大的身形比擬,顯得有些大得過分的木條筐,筐裡薄薄的那層隻擋住筐底的苜蓿芽也散落了一地:“風鈴姐姐,我不想采苜蓿了。我好累,我的手也好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