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衲人一手扯開胸脯，從中剖出一顆心來，遞給惡虎。

摸索，再摸索。

“聽話。”李青摸著梧桐的頭，“我先去看看小石頭在不在寺裡，總要先把他救出來再說。”

老比丘覺得能護得比丘國兩百年平靜，但他忘了，這世道妖孽橫生，總會有些初生的牛犢來捋一捋虎鬚，何況他已經死了。

全部千梵刹，除了那些蓮台上的肉身佛和香客，竟然空無一人！

“你在這等我。”李青看著山道上絡繹不斷的香客，輕聲道，“我先去探探環境。”

惡虎看著泛著金光的心臟，冇敢吞進肚子，隻是舔了舔，舌頭上生著的倒刺刮下些血肉，又把那顆心還給了老衲人。

老比丘生前不準削髮人在比丘國立道場，以是冇了他坐鎮的比丘國就像落空了牧羊犬的羊群，勾引著無數的歹意。

老比丘身後百年，積存的歹意終究發作，一場妖患眼看就要囊括比丘國境。

鼻子抽了抽，確切是小石頭的氣味。李青冇再理睬和尚，身形一閃，已經到了床邊。

“也使得，把你的心拿來我吃，我便不吃人。”

近百年疇昔，老衲人不但冇有老死，反而芳華漸複，百姓們都說，這老衲人能夠是一尊真佛，這是來度眾生了。

老衲人正撞見有惡虎食人，攔下惡虎，開口問道，“為甚麼要吃人呢？”

和尚雙手合十，道了聲，“南無多寶如來。”

李青不自發鬆了口氣，跟在和尚身後，疑問道，“泓一？”

冇有效神通，李青手按劍柄，踏上山道，一步一步向著山上的寺院走去。

“我不吃他們，我就要死。你曉得捱餓的滋味嗎？我現在饑餓難忍，已經將近餓死了。”

方纔抬起腳，俄然身子一頓。

推開一間禪房的門，行癡和尚退開一步，“泓一就在內裡。”

和尚當真看過，點頭道，“本來居士是來找泓一的，請跟我來。”

“大師不出來嗎？”這間禪房很偏僻，陽光照不出去，內裡黑乎乎的，李青雙目一凝，微微出現光，恍惚地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。

惡虎已經生了靈智，能吐人言，答道，“上天生我，賜我大力，又給我鋒利的虎倀，就是讓我吃肉的，不然我這大肚皮豈不是要餓死？”

“你冇了心，再養不起我，我該走了。”猛虎正對著和尚，身子緊繃著今後退去。

“我隻吃剛殺的，熱騰騰的肉！”

千梵刹位於一座小山上，每日裡都有人來此上香。

翻開被子，李青心頭一痛，麵色大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