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上一時之間寂靜無聲。一日之間,顧三娘出身大起大落。本覺得是湖州顧家孤女,冇想到卻有高朋找上門來,指證她是身份高貴的貴女;待到那位梁官人想要認親,卻並無信物能夠證明她的身份;待到好輕易問出有個長命鎖,那長命鎖卻被身邊的惡婢給當掉了。一瞬之間翻覆三次,到了這個時候,看起來是再也證明不了三娘子的身份了!
他麵上終究暴露了豁然笑容。站起家來,向著顧三娘深深的拜下去,“奴婢梁七變拜見顧娘子,娘子,奴婢終究尋到你的下落了!”
“三娘子清臒了。”路婆子看著顧三娘一會兒,感喟道,目光漸漸移到三娘子裙下的雙腿上,暴露憐憫神采,抱著顧三娘安撫道,“囡囡不怕,婆婆來看你了。有婆婆在,不會有人敢欺負你。”
“賤婢春桃,”梁官人冷聲問道,“誠懇交代,當日顧娘子給你的那枚長命鎖現在在甚麼處所?”
銀錠擺在黃色襯袱之上,閃著錚錚亮的光芒,耀的顧四郎和解氏目光閃閃發亮。提及來,顧家不過是湖州一介淺顯鄉紳,家資有限。這二百兩銀子,便是養十個三娘子也充足了。年青的解氏上前一步,挽著崔氏笑的張揚歡愉,“大嫂,我們實在冇想到,三娘子竟然另有如許一番奇遇。這下好了,她現在終究能認複生身父母,我們顧家扶養她長大,總也對二伯有個交代了!”
三娘子昂首看了崔氏一眼。
梁官人道,“你便是這些年在顧家帶著三娘子的路婆子?”
梁官人向三娘子行了禮後,便回過甚來,矜持的對顧大郎道,“顧郎君。這些年來,多承顧家照顧小娘子。”悄悄拍掌,一個小廝奉上一個圓漆托盤,“小娘子這些年在顧家的破鈔,這兒有二百兩銀子,權當是謝禮,還請郎君收下。若顧家有旁的需求,官府亦會大力互助。”
一名縣衙捕快上前,拱手稟道,“回明府,梁官人,已經是尋到了一個阿婆,現在待在門外正在等待召見。”
三娘子蒙受多年禮遇,現在一遭翻身,竟成了顧家人遙不成及的貴女,顧家世人卻反過來成了她腳下的雲泥。堂下的顧家主仆都看的不是滋味。二孃心中不悅,轉頭望向四娘子抱怨道,“三妹再咱麼著,也是在我們家長大的。阿孃是她的長輩,好聲好氣的和她說話,她卻毫不睬會,怎的這般無情?”四娘子也不曉得如何的,容色怔忡,麵色發白,竟是不敢答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