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封長玄,”姬澤一抖手中的戰報,鳳眸微斂,如有所思道,“這小我,倒是有幾分意義。”
俯身從阿顧筆架上取了一支粗一些的狼毫筆,在一旁的蕉葉凍澄泥硯硯池中蘸了墨,在案上放開的紙上提筆謄寫。固執狼毫筆的右手骨骼清楚,腕力剛健,在一點的開端提了起來,重新落了下去,待到最後一個捺筆落下,一個大大的“永”字呈現在紙上,筆勢剛健,如同初生的遊龍,氣韻活潑,即將破紙而出。
“混鬨。”姬澤一振廣袖斥道,“書法是那麼隨便的事情麼?初學書法之人,若不先將根基功練好了,便開端摹寫書帖,便如同未學走路先學跑,水上建房,雨中行路,不過是緣木求魚,徒勞罷了。書法首重筆意,次重字骨,最末的一等,方是字形。女子書法本就天生多了一分柔媚,若還開端便摹寫美好見長的簪花小楷,便徒失了筆意字骨,即使摹的再好,也不過是末流。正體例是該搶先練寫清健大氣的真書,待得了真書的風骨,再去練這些小楷,便如行雲流水般天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