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陶姑姑垂眸緩緩應道,“姚娘子是貞順皇後的孃家侄女。”
阿顧盈盈笑道,“對了,姑姑,我今兒在桃花林裡還遇見了一名姚家姐姐,這位姚家姐姐芳名良女,小字喚阿槿,您可知她是甚麼人?”
阿顧得了輪輿這代步東西,本是表情暢懷,生了遊興,想要好好撫玩春*光。現在吃了這一嚇,不免意興闌珊起來。主仆幾人都冇有興趣了,乾脆便回了鳴岐軒。陶姑姑在鳴岐軒中已經聽得了動靜,板著神采,扣問了琉璃亭中的詳細顛末,神采不由愈發丟臉起來。她年紀長,多年積威,這般作色,連金鶯都謹慎起來。桃兒,碧桐兩個丫頭更是麵色慘白瑟瑟顫栗。
大周以姬為國姓,到了今上這一輩,從的是一個水字。今上本年不過十七歲,單名一個澤字。先帝神宗薨逝,皇太子姬澤於天冊六年十一月即位,到神熙元年三月,方纔過了小半年!
“你既已知錯,待會去劉宮正處領二十戒尺。下去吧。”
陶姑姑神采一寒,“你這句話就不對。鳴岐軒中的主子是顧娘子,我不過是管事姑姑,也是奉侍娘子的奴婢,你若真的知錯,便當向娘子認,現在隻對著我,可見得心還是被蒙了!”
阿顧怔了怔,無法扶額,“不是真的,莫非另有假的麼?”
阿顧看著碧桐失魂落魄的模樣,扶額歎了口氣。在宮中待了這麼長光陰,碧桐還是冇有完整適應過來。她揮揮手,有氣有力的叮嚀道,“我有些頭暈,明天你們都受了驚,都歸去早早歇歇吧!陶姑姑留下。”
這些日子,陶姑姑也曾給阿顧提高過一些宮中主子的乾係,她是曉得的,這位貞順皇後姚氏便是今上姬澤的生母。
“碧桐,”阿顧也瞧見了,趕緊開口問道,“你這是如何了?”
桃兒麵色慘白如灰,再拜道,“奴婢知錯。”
琉璃亭中,金鶯、桃兒都有能夠指責的處所,但碧桐一向留在阿顧身邊,並冇有瀆職處所。可從琉璃亭回到鳴岐軒這麼久,金鶯、桃兒都已經認錯領罰了,碧桐還站在一邊,神情呆愣愣的,一向冇有回過神來。
一輪紅日懸在琉璃亭背後,射出敞亮光芒。南風吹起,吹拂林中桃枝,大片大片的桃花瓣從枝頭墜下,落在地上,收回輕微的沙沙聲響。
姬澤發覺到了少女的清冷,微淺笑道,“表妹不消跟朕客氣,你是六姑姑的女兒,便是朕的遠親表妹,先帝活著的時候,也是極其顧慮你的,你現在能安然返來,他在地府下曉得了,自也當很高興。你在宮中如果有甚麼不對勁的,便遣人到弘陽殿中跟朕說,朕自會為你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