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，”桃兒笑著道，“魏國夫人本日進宮來，是說姚二孃子就要出嫁了，想來求太皇太後下一道賜婚的旨意。姚娘子的婚期也定下了，說是六月初六。”

阿顧一怔，看著書架上堆疊的麻紙。這些日子，她每日練二百個大字，持續了一段時候，積少成多，這些麻紙已經堆整合厚豐富實的一摞。

“嗯，”阿顧點了點頭，問道“桂兒，你在做甚麼呢？”

“哦？”阿顧回過甚道，“魏國夫人明天又進宮了？”

“娘子，”圓秀忙喚住阿顧倉猝的腳步，笑道，“公主這會兒在佛堂誦經呢，曉得娘子來了，一會兒就出來了。您要不要在這兒等等？”

“太妃，”阿顧望著她清寧的神情，心中一動，開口扣問道，“阿顧這些日子的確是為一事所惑，展轉反側，不得其解。太妃可有應對之道能夠教誨我？”

阿顧微微一怔，道，“阿孃唸佛自是要緊，既然如此，我到佛堂外甲等著阿孃就是了。”

當日丹閣之事中很有些不成言說之處，姚良女為甚麼被眾位閨秀堵住在丹閣和那李三郎單獨聚在一處？魏國公又為甚麼不顧女兒狠惡的抗議，同意了這門較著不大婚配的婚事？當日東洲之上姬澤明顯對姚良女很有優容之意，又為安在此事以後完整放棄了姚良女，再不轉頭？……

但如果……姬澤端的對姚良女無情的話，阿顧的唇角微微一僵，本身還是會依著本身的身份，接管他的書法教習，恭恭敬敬，隻是在相互來往當中，她也會守住本身的情分，五蘊不熾，不至於錯付今後徒然悲傷。

本來不知不覺間，賢人給本身批閱的大字已經堆了這麼多了啊！

“香亦如人，有著各種氣質，有點如小家碧玉，清爽淡遠；有的如大師閨秀，落落風雅。如果能聞著香，彷彿能看到人，也算得上是得香道三味了。很多人會挑選便宜香，我夙來愛梅，凝華殿中燃的便是自配的夢婢女。”

阿顧心中想著，俄然對當初丹園之事生起了激烈的摸索欲。

太妃看了她一眼，“去吧！”

巧巧被阿顧逗弄的從橫竿上跌了下來，忙伸開撲棱棱五彩斑斕的羽翼，大聲嚷道，“殺鳥呀，殺鳥呀！”

“喲，”仙居殿中，太皇太後將琉璃小蓋盅放在琉璃盞上，望著坐在推著走過來的輪輿上的阿顧，笑謔道，“瞧瞧是誰過來來，這不是我們賢人的小高徒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