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扔不下他”，青華瞧著小鎮海樓，“他是樓鎮海的先人，樓鎮海若知我扔著小鎮海樓不管，怕會從墓裡爬出來跟我冒死。”

一時之間，兩人都沉默。

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孩子，有些躊躇。

還真被青華猜中了，這鎮海樓化樓靈，足足震驚了一天一夜，直到次日夜裡子時，跟著鎮海樓煥出的波瀾壯闊紅光，鎮海樓沉沉了晃了兩晃以後，一聲長啼劃破夜空：“哇！”

被稱青華天帝的美人跟下落回鎮海樓前，凝睇鎮海樓，輕抿唇，雖冇說話，神采也是在說“快了，快了。”

“你當真有掌控認出樓靈是不是紫微？”

躺在峭壁懸石上的人，絕非常人。

還是勾陳先說話：“青華……你曉得你內心急，你想找他就去吧，耗在這裡熬著，我看著都替你累。”

“我看還是我認他做義子吧”，勾陳道，“你又何必呢，再者師徒乾係哪有父子親，要我說，還不若說他是我撿來的兒子，”勾陳有些犯難，“玉帝王母大抵不信，指不定以為我跟哪個女仙私定畢生珠胎暗結，不能說兒子，倒是……能認作弟弟。”勾陳拍一下大腿，鎮靜地蹦起來：“我認他做弟弟吧。”

勾陳天帝大喇喇往巨石上一坐，壓得巨石傷害地閒逛。

躺著的那人眉頭微蹙，不需借力當場坐起，巨石失了均衡，往外又傾斜幾分。

青華：“……”

青華對勾陳瞋目而視：“此話怎講，說的他是我生的似的。”

待勾陳天帝又伸脫手，青華天帝定了定，把孩子又摟回懷裡，低低地哄了兩聲，低垂著眼看不清神采，低低的聲音清清楚楚隧道：“罷了。”我守了他六十年，怎能忍心棄他於幼時不顧？

人間一年，天上一日。

那便是仙了。

“事已至此，你急也無用，我好人做到底，你把孩子交給我，我替你守在此處養他長大！”

勾陳天帝：“我說，如果修練出來是一嬰兒，管是不管？”

紫微是青華千年的癡心，也是勾陳萬年的怨念。這個名字一被提起，兩人都墮入了冰冷的沉默。

畫麵讓人不敢向前，既怕冒昧了人兒，又怕多邁一步轟動巨石陡生異變，一顆心提著，不上不下的，想的緊又怕得很，折磨人。

勾陳天帝到越風山和青華天帝嘮了兩日家常，趕著迴天庭跟仙友喝剩下的半壇仙釀。

“我會收他為徒。”青華半晌回道，把懷裡的孩子又抱緊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