疇前他和青華一起，三句話有兩是對噎，幾千年互掐慣了青華俄然來這麼一句，勾陳像被猛地灌了一大口溫水，說不出的和緩。

勾陳急了：“你好歹把樓越的給撤了！”

靜，實在太靜，靜得詭異，勾陳不覺加快了腳下的步子。

因想著要留出時候去趟越風山，勾陳長話短說：“邇來不算承平，北邊你少去為妙。”

勾陳一聽就知青華在對付，又厲聲交代了一回。

山神指了指勾陳的房間的方向：“他在上仙房裡留了個東西，上仙隻要摸一摸，樓越再遠也會立即返來。”

不是樓越，是山神。

見到樓越說甚麼，說我風俗了來看看？十年後再說風俗，鬼都不信賴。說我想你了？十年都不來這叫想麼。說我來問你要個答覆？勾陳底子不敢問，十年足以健忘一小我，若樓越完整把他忘了，來一個答覆對他無異於傷口灑鹽。

山神抖抖眼皮：“不是，是阿誰……髮帶內裡的夜明珠。”

仙務都順了，他這個主政的天帝卻不順。

俄然聽到身後有聲，勾陳回身，一句“小越”卡在唇口。

山神和老樹精本來恭敬垂下的頭垂的更低了，雙雙窘紅了臉。

勾陳心道：他……是在等我麼？

勾陳出口已知講錯，被青華一問張口結舌地木住了。

也對，這個點，樓越該出山界了。

第四十五章

山神不靈光了幾百年的腦袋靈光乍現道：“也不是整年都不回，有那麼兩日必然回的。”

十天十夜，他終究把積存的帝務措置完，各條線仙務井然有序。

越走越覺不對勁，寒毛一根根倒豎起來。

山神猛點頭。

終究等來的契機，是昊天玉帝找到勾陳，要他下凡辦個事。

老樹精聞言，耳朵一抖，老臉微微一窘。

青華讓勾陳走，倒不是真要趕勾陳，他四十多年見冇著勾陳，也挺想，可他和勾陳幾千年的友情，一看勾陳腳尖總往東指就知勾陳另有他事，再看勾陳少見的有些小行動，便猜到勾陳有急事，見勾陳還在躑躅，便問：“另有何事？”

樓越的髮帶、衣物一應物質都由他一手購置，特彆是髮帶，每一根他都認得。

山神鮮明道：“阿誰……酉時髮帶起珠光鮮，卯時髮帶收珠光掩，就像早晨點燈天亮熄燈一樣……”

勾陳再接再厲道：“撤了吧，如有事兒，我也來得及搭把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