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一鳴已經措置好雷嘯的傷口,他端著放在一旁的碗正要站起來,卻瞥見張遜此時正端著一碗米粥向著這裡走來,不一會兒,便搖搖擺晃的來到他們的麵前,大抵是酒性上頭,搖搖欲墜。
莫一鳴笑了笑,神采暴露滿足,從小與雷嘯長大,再加上這些年的存亡相隨,在他看來,他們的友情已經根深蒂固,此時聽到雷嘯說了‘捨不得’三個字時,內心非常安撫。
話語中,謝老充滿皺紋的臉上暴露了一絲絲相思愁緒。
與其尋死,不如苟活……
目光在玉佩上逗留了刹時以後,他遞給了莫一鳴,道:“與我有著一樣玉佩的,是我的孫子。”說到這裡的時候,謝老停頓了一下,滄桑的眼眶內有幾分潮濕,語重心長。但更多的,彷彿是抱怨老天的不公。但旋即,他將這類不公化為但願,依托在了莫一鳴的身上。
烏雲滿盈的天空,老是黑得很快,在大雨行未到臨的前夕,全部鐵礦開端規複了安靜,垂垂的不再收回那“咚咚咚”鐵錘撞擊石塊的聲音,留下的是那一個個拖著怠倦身子,走向不遠處草坪上的人,以及那腳鏈收回來的“鐺鐺”聲。
莫一鳴與雷嘯已經來到了屬於他們的帳篷外,莫一鳴正謹慎翼翼的為雷嘯措置著背上的傷口,他手中拿著在挖礦時偶爾彙集到的草藥,然後放在嘴中嚼碎,悄悄的放在雷嘯的傷口上。疼痛讓雷嘯身子捲縮了一下。
雷嘯再次嚥了咽口水,若換作在土城,他必定能吃一整桶,可現在的他,一碗也享用不了。
在這裡最好的死法,就是活活累死。
莫一鳴與雷嘯對望了一眼,道:“那我們一個喝一口的來。”
雷嘯點了點頭,饑餓已經容不得他再多說兩句話,接過米粥以後,就是一口吞下,那種狼吞虎嚥的模樣,差點連碗都吞下肚子。過後還不忘在碗邊舔了舔殘留的米粒。
張遜大笑一聲,話語中包含了無儘的諷刺。
一時之間,一種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頭,很不是滋味。
莫一鳴接過謝老的玉佩,這些年來躲著張遜,他們遭到謝老很多的照顧,可這一次,他們是第一次聽到謝老說出本身的心願。隻是這個心願,在謝老的有生之年,或許真的冇法完成。
“但現在,我更恨張遜!”
究竟上也是如此,即使冇有犯任何罪,但當他們來到這裡後,就已經被限定了自在,精確的說是被囚禁起來,過著飽受折磨的日子。
話語剛落,雷嘯轉頭白了莫一鳴一眼,彷彿健忘了之前的仇恨,故作抱怨的說道:“若不是因為每天與你放牛,因為捨不得你,捨不得土城,我纔不會來到這裡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