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眸男人摸著寧常安的臉,碧眸裡鼓起濃濃的玩興,他一下又一下地撫著寧常安完美精美的臉盤,光滑細緻的肌膚,的確比雪緞柔滑,比玉璧精美,惹得鳳南天連連暗歎造物者的奇異,“沈越山,這婦人太美了,到了這年事,操心又勞作,肌膚還是盈潤如嬰兒。瞧這模樣,再過三十年,恐怕她女兒沈千染都老了,她還是風華絕代西淩第一美。”男人行動猥褻,偏生,姿勢高雅,如同盛開在西方祭台上的一株紅蓮。
心中自知,攔不住!
蘭天賜言畢,闊步朝著二樓大廳方向走去,單掌櫃神情略微不滿地挑了挑眉峰,心道:不過是看你帶了幾分貴氣,就謙遜三分,哼,來此拍賣行的達官朱紫多的是,何必來此虛張陣容,目標還不是想壓價。
蘭天賜對統統置若罔,眸光還是落在玉雕人的臉上。
這是連日來,沈千染給他做的催眠診療,所記錄下的,有關他夢境中看到一美女的描述。
那神情,清楚是長輩見到久彆的孩子,一臉的哄慰奉迎。
謝卿書心頭一驚,昂首,卻見年青男人還是一臉冷酷,但,販子天生的靈敏,讓他感遭到有一股淩厲從男人的眼波中折射出來。
那男人,風華正茂,一席妖治的紅袍,站在他的竹榻前,俯身,將趴在他榻前睡著的寧常安抱在懷內親吻著,一隻手毫無顧忌、儘情放縱著,完整罔顧她的丈夫正躺在病榻之上。
那年,他不過是六歲,被母親沈千染抱在懷中,一家人圍著病入膏肓的外祖父沈越山,安靜地送離。
少年雙頰先是聚起兩抹淺紅,低了頭,有些侷促地將手上沾梁的泥土拍開,抬首時,眉眼彎起,嘴角的弧度,像是注入了一股清泉:“賜兒,我等了你七年,你終究來了。”
單掌櫃神采一變,頓時輕喝:“不得無禮,先退下。”
最後,在雄雄烈焰中,美女睜著閉不上的雙眼,求天不該,求地不靈!
這人間,竟然一個男人能披收回讓人堵塞的蝕骨仙顏。
謝卿書一時之間移不開視野,卻又因男人眸內隱帶著帝王的嚴肅而懼於流連,微微挪動視野,映入視野的是男人一襲墨色絲線滾邊,衣衿處儘是繁複精美不知章紋的圖騰,層層襯著,墨中帶著亮光,如許品級的絲線,除了寧家製造,專供皇家的所用的江南彩帛外,他想不出人間另有甚麼樣的服飾會用如此頂尖的絲線。
許是影象中第一次送彆嫡親,他看到外祖父看著外祖母時,已乾枯的眼中緩緩落下一滴清淚,胸腔微小地起伏著,萬千難捨地,近乎貪婪的目光讓他多年未曾健忘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