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賢妃與大皇子打仗少了後,大皇子倒有些孩子氣了。
“因為姑姑要到南州去了。那邊很遠很遠,坐馬車,還要坐船,並且說女子嫁人,就不能隨便出門了,唉……”顏文彥哀傷地感喟。
楚寶融從小在宮裡,連分開皇宮都還是頭一回,不曉得南州的遠到底如何回事,可顏文彥都說很遠,那真的很遠了,他想了想,“等我學會騎馬了,我們能夠去看姑姑!”
跟著楚寶融的幾個宮人,暗自點頭,顏家這位大少奶奶,懂禮謹慎,即便麵對一個三歲的孩子,也還是謹慎守禮。
顏文彥一看到秦可兒,歡暢地跑過來,走了兩步,又轉頭號召,“大殿下,快來,這是我母親!”
楚寶融也接過一杯水,喝了一口,“為甚麼嫁人了就看不到了?”
“本來就如許啊!”顏文彥有些絕望,他還覺得是甚麼了不得的大事呢,就這麼坐一下、滾一圈?
小孩子,天生就喜幸虧床上跳啊鬨啊,大皇子楚寶融,又一次冇端方了。
宮中跟來的教養嬤嬤,這類時候可不敢攔著,兩人跳了一會兒,出了汗,一屁股坐在婚床中心。
楚寶融聽顏文彥提到過秦可兒,他看向身後的嬤嬤,不知本身該如何稱呼纔好,嬤嬤上前幾步,笑道,“大殿下,這就是太後孃娘曾經跟您提及過的大舅母啊。”
他親爹顏煦和叔叔顏烈如果聽到他這些話,必定氣死,他那端莊的一套長拳,但是顏煦教的。馬步,是顏烈盯著的。
八月十四,秦可兒親身帶人要去王府彆院,為新房鋪陳。
秦可兒趕緊上前一步虛扶,又欠身行了個福禮,“大殿下好!大殿下快請進。”她說著,讓開身,請楚寶融先行進院子。
秦可兒隻感覺腦仁疼,寧兒這也太混鬨了,可看看自家兒子那一臉讚歎附和的模樣,算了,她在家中帶著文彥也冇少肇事。
楚寶融上前幾步,拱手為禮,“大舅母好!”
顏文彥比楚寶融略高了半個頭,長相已經能看出像他祖父了,手大腳大骨頭大,粗細弱壯的,半點他父母的清秀都冇傳到。本來長得白白胖胖的,南州一趟,又黑了,更顯得結實了。
照風俗,新人新房裡的那張新床,得有孺子去坐一坐,謂之暖床孺子。實在也算是為新人招子的意義。
楚寶融一臉對勁,嘴上還曉得謙善,“我隻是多讀書了罷了,你多讀書,也能這麼聰明的。”這話,聽得屋子裡的人全笑了。